看到翠萍那惊讶的表情,小婵笑着冲她挤了挤眼:“就是我呀,不是翠萍姐姐让我请神医来给伯母医治的吗?翠萍姐姐自己怎么倒忘了?”
翠萍倏地皱眉,立刻警惕地看了眼苏汐月,见他戴着斗笠,也看不出什么,又看向小婵。
妇人看出什么,紧张地看着翠萍:“怎么了?不是你找来的人吗?”
翠萍回神,安抚地看了妇人一眼:“是我找的人,母亲现在如何了?”
妇人闻言松了口气:“之前母亲已经昏迷了两日了,我找了好多医师,都不管用……”
怕老人家担心,妇人也没往下说,又道:“好在你及时找了神医过来,神医给母亲医治之后,母亲这就醒了,脸色也转好了,这可真是位神医呢。”
妇人由衷地夸赞着苏汐月的医术。
翠萍也看到了她母亲气色转好,又狐疑地看了眼苏汐月。
“小萍,你……这次回来……”老人拉着翠萍的手想说什么,却是吃力得紧。
妇人见状连忙替老人将话说完:“母亲的意思是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可以留在家里过年了?”
翠萍苦笑着晃了晃脑袋:“怕是不行,国公府没有这么长的假期,我今晚便要回去的。”
她只有半天的假,回来也只是送药的。还有五六日才过年,她哪里能留这么长时间。
老人闻言眸子瞬间便暗了下来。
她这破落身子,只怕未必能熬过年呢,她好想她留在家里陪她过年,或许也是送她最后一程了。
看到母亲这般失落,翠萍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她也没有法子。
像她们这种奴婢,本就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你们慢慢聊,我出去开方子。”
苏汐月知道他们母女有话说,她便起身出去了。
小婵也连忙跟了出去。
一家人在里面说话,苏汐月便到外面写了药方,为了怕他们看出她的笔迹,她用左手写的方子。
妇人没一会儿便也从屋里出来了,许是要给母女俩留私密的谈话空间。
“哎呀,来了就请您医病,都忘了给您倒茶了。”
妇人连忙便去端了茶来。
过了好一会儿,翠萍才从屋里出来,便直接跪到了苏汐月面前:“奴婢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苏汐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是受人之托,姑娘不必多礼。”
“桌上的这张是方子,这上面的药每日煎服,我三日后会再来给老人家医治的。”苏汐月交代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小婵连忙拎着药方要跟上。
见他们要走,翠萍急忙起身:“神医请稍等。”
苏汐月顿住脚步,转身看她。
翠萍上前躬身:“可否问下奴婢母亲的病到底还能不能痊愈?”
“刚才我已经跟老人家和夫人都说过了,令堂是肝病,之前一直不曾医治,小病拖成了重病,这种顽疾想要痊愈挺难的,不过也不是不无可能,就是需要长期医治,得花时间,花精力,还要花费不少银子。我的诊费暂且不提,就那些药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苏汐月说着真实的诊断结果。
翠萍眸子暗了暗,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朝着苏汐月躬身:“还请神医继续给奴婢母亲医治,药钱奴婢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