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暗黑乔燃和白衣乔燃像两个辩手一样,向她这个评委辩论着关于温时墨的好与坏。
暗黑乔燃警告她忘记温时墨,白衣乔燃则让她念着温时墨的好,看见生活的美,好好活着。
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乔燃每天看着她们在自己脑海里演戏。
直到她慢慢走出那锥心蚀骨的伤痛,才知道自己得了严重的人格分裂症,经过一段时间自我治疗后,黑白乔燃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今天被韩默发着高烧消失不见的消息刺激,再加上差点出车祸的劫后余生,此刻看着韩默因为高烧昏迷的脸,她脑海里再次出现分裂出来的两个乔燃。
时隔一年之后,这是她分裂出来的黑白乔燃第一次出现,却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黑白乔燃合二为一的画面。
这是不是预示着她的人格分裂症,彻底消失不见了?
乔燃指腹轻拂韩默宽厚的掌心,这个手掌和两年前比厚重粗糙了很多很多。
但现在这只粗糙厚重的手,给人的感觉更加心安,可靠。
韩墨,我分裂出来的人格说,你爱我如命,我爱你入骨。
那么,我们两个谁爱谁多一点呢?
如果我选择再次爱你,你会不让我失望吗?
……
韩默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全身动一下都伤筋碎骨一般的疼。
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床头悬在半空中的几个输液袋,韩默心里一喜,连忙转头搜寻。
在床边看着一个用被子蒙着头,只露出一截乌黑秀发散发在洁白床单上,趴在床沿睡觉的身影。
想到这些天看到乔燃那些惊为天人的奇葩睡姿,对于乔燃用被子蒙头睡觉的姿势,韩默见怪不怪。
看着女人穿着浴袍的身影,韩默心里的喜悦立刻化为狂喜。
他就知道周煜他们找不到他,一定会求助乔燃,乔燃一定会找到这里,过来照顾他的。
因为在帝城,这个酒店房间是他们纠缠最多的地方。
昨天晚上挺着高烧到颤抖的身体来到这个酒店,多少是带一点赌注的。
虽然他也自信,一个小小的高烧伤不到他。
但他还是想赌一下。
他想看看在乔燃心里,是否还有一点点他的位置和分量。
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幼稚很可笑,甚至会让她更加反感。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用这种很幼稚很可笑的方式做一回。
目光无比温柔地看着用被子蒙着头的人儿,韩默动作轻柔地扯动被子,想让她把脸露出来,睡得舒服一点。
被子一点点移开,抱着被子的人似乎感觉到被子少了不舒服,伸手又把被子往头上拉了一截。
韩默被她孩子气的动作弄得嘴角温柔的笑意更浓,动作继续轻柔地扯被子。
“哪个该死的讨厌鬼,做梦都不让老娘安生?”女人气呼呼的声音响起,接着被子从女人头上拉掉。
看到眼前满脸起床气的人时,韩默脸上的温柔瞬间化成震惊。
“怎么是你?”
“老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在这里辛苦照顾了你一夜,你怎么能用这么嫌弃我的眼神看我?
要不是我及时找到你,给你打了退烧药,你这会可能已经烧到西天去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嫌弃我,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雷珊满眼受伤地看着韩默。
雷珊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精致,大眼睛一露出委屈的模样,就让人顿时心生不忍,恨不得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韩默柔和了语气和神色问。
“你身体摇摇晃晃地离开,作为医学生,一眼就知道普通的药退不了你身上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