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然用两只手的手肘撑在了面前的桌面之上,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启唇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池玉看着他从指缝间露出的肌肤,见上面染着一层淡淡的绯色,他用手背掩饰般的抵住了唇,微微弯了弯眸子。
站在苏子然肩膀上的那只白色信鸽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翅膀上的羽毛,然后展开翅膀,很是精神的抖了抖自己的身子。
腿上的信筒都被它抖的晃了晃。
苏子然偏头瞪了它一眼,伸手将它从自己的肩膀上拂了下去。
“去去去,主人和鸟怎么一个比一个缠人?”
那信鸽很是锲而不舍,被拂开之后也不走,反而还扑闪着翅膀飞到了他的面前,一点要走的打算都没有。
池玉见状,低咳了一声,出言建议道:“要不,你还是看一看吧,不然的话,我看这只信鸽可能是不会走的。”
苏子然自然也知道。
睁大眼睛和眼前的信鸽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会儿,他还是伸手拿下了它腿上的信筒,将里面卷起的一张信纸拿了出来。
并没有打算在这里看信里面的内容,苏子然随手将信收了起来,屈指弹了弹眼前的信鸽。
“现在您老可以走了吗?”
那信鸽见信已经送到,便也没有再在此处逗留,转身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池玉见苏子然没有看信,问道:“你不看吗?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苏子然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的回道:“没事,回去再看也可以。”
最近司马拓不知道又抽什么风呢,每天都让信鸽给他送信,来和他分享他自己身边的事情。
甚至就连他房间窗外的月季又开了一朵花也要跟他说一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池玉单手支着下巴,眉眼含笑的看着面前的苏子然。
不是不看,而是回去之后再看?
看来,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司马世子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他记得,上次苏子然来找他,说有人送信骚扰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除了生气还是生气,恨不得找到那个人之后将其狠揍一顿。
然而现在……
苏子然好像已经习惯了司马拓每日都在他的面前晃了。
也许现在的他还未有所察觉。
但习惯,对于人来说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苏子然被池玉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双眸微闪,他启唇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很是荒唐?”
闻言,池玉挑了挑眉,反问道:“什么?”
“就……”苏子然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司马拓对我做的这些事情,你难道……难道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池玉摇了摇头,“为什么我要这么觉得?”
“我们两个都是男子啊,可他却……却对我……”
“那又如何?”池玉指尖轻点着杯沿,“这世间有哪条律法曾规定过,男子是不可以喜欢男子的吗?”
苏子然一愣,“这……这倒没有。”
池玉摊手笑了笑,“看吧,连律法都不管的事情,你我又为何要如此抵触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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