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中途交接手术的事情,曹孟达从医这么多年来,都很少很少遇到过,在医师法上也没有相应的规定。
没有说禁止,也没有说允许,而且也不太好进行责任划分。
如果病人出了问题,如果两方都推诿责任的话,人家两个国外的教授拍拍屁股一溜,那曹孟达不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但是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医务科和总值班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曹孟达也只能够请手术室再来给自己做一个见证。
曹孟达用英语一一耐心地给两位从外国来的教授做起了介绍,以及他们做过的操作。
只是,曹孟达说到一半的时候,其中一个教授便摇头道“nnn!”
“现在血管取栓术的巅峰,最顶级的血管外科医师也不可能取到胫后动脉分支的血栓的,除非是切开取栓术。”
“这个问题上个月血管外科国际医学委员会已经经过了探讨,并且达成一致意见,是目前在取栓术上的限定。”
“所以可能是你们自己在取栓的过程中,评判错了血栓的位置,股动脉位置的取栓术,取出物中不会有胫后动脉下方的血栓的。”斯诺非常肯定地回道。
在他的眼里,华国的医学,虽然近些年来发展得很快,但还尚且处于他们国家三十年前的水平,所以根本不相信也不会相信曹孟达给他的介绍。
曹孟达听到这两位不信,好像有点二五八万的意思,也不愿意和他们争吵什么,只是说“除了血管取栓之外,我们并没有再做其他任何的操作了。”
斯诺听完嘴角嗤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即便你们已经做了其他的操作,也不会影响我的操作。我会把病人安全地送出手术室的。”
“我非常抱歉这一次打扰到了你的手术,而我也是受人所托。”
说到最后的时候,斯诺教授总算是客气了一下。
曹孟达点了点头,说“我能理解,谢谢。”
然后曹孟达就和陆成走出了手术间,把陈晓波留了下来,毕竟人家斯诺和奥特斯教授来了,把所有人都带走了,一个助手都不留,也不太合适。
陈晓波也只能苦笑着继续留下来打下手,所以有些紧张地用英语和两个人打着招呼“我是陈晓波,是九院骨科的研究生,也会是你们的助手。”
“这个病人有做过ta吗?”斯诺教授问。
陈晓波笑着摇了摇头“病人只做了t,没有做ta。”
“那ra呢?”斯诺教授就问。
心里想的是,没有ta总有个ra吧?
陈晓波继续摇头“也没有。”
斯诺当时整个人都傻了“tf?没有ta也没有ra,你们之前是怎么进行的手术?这些血栓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从血管里面来的!”陈晓波一本正经地回着。
“也是被刚刚那个医师取出来的。”
“h,y&nbp;&nbp;gd!你们华国的医生都是这么疯狂的吗?我都在怀疑你们国家的钱是不是都用在修路和修高楼大厦上了,医院里就没有任何先进的设备?”
接着斯诺教授再往手术台上看了一下,血管内窥镜的外显示器就没连着过,斯诺教授瞬间就要崩溃了。
他好想马上回头去把那两个医生和杜奇副科长给追回来,他们想要回家。
奥斯特教授其实也有做过血管方面的手术,但是后来他就只做骨折的手术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手术都能驾驭得了。
但现在,似乎动脉血栓都还没有取好之前,他只能做的就是斯诺的助手,而此刻斯诺教授问的问题,得到了回答之后也让他震惊了。
华国还真的是一个神奇的角度,什么都没有,是怎么开展手术的,这和印度国都快一样的神奇了。
“都不知道血栓的位置,要怎么做血栓取出术?”
“就只有这一个股动脉的口子,取出来了这么多的血栓??”
“这条腿还真有意义去保吗?”斯诺教授一边看着手术台,一边快速地吐槽。
然后他试探性地用手探了一下下肢的皮肤,就发现,股动脉破裂了,所以没有血液供应,下肢就几乎没有可以被感觉到的动脉搏动。
顿时,斯诺发现自己瞎了,他不知道现在手术做到哪里,下一步该去怎么做了。
如果要去找血栓的地点的话,刚刚那个叫曹孟达的人说胫后动脉,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去取胫前动脉和腓动脉的血管取栓术了。
斯诺发现自己只能够让手术方式更加简单点,然后穿上手术衣后,就刺破了外踝上方的皮肤,然后慢慢着摸索要找腓动脉。他不想超远距离地用导管取栓,他要直接做近距离的导管取栓术算了。
只是,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发现,动脉没有血供,所以没有充盈,所以很难看到完整的走形。
接着他便通过了扎实的解剖技术找到了腓动脉,瞬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整条腓动脉,除了少数地方瘪着之外,其他地方都被豆子大小的血栓给充盈得鼓鼓囊囊的。
就好像是青蛙生出来的卵,一粒一粒的清晰可见,只是形状有点不太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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