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诺艾尔醒了过来。
她的床头,摆放着满是泪痕的枕头。
她照例做了一份满足沙拉,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片面包。
至于早餐的味道她不知道,她没有品尝,也没有心情品尝,只是机械式的往嘴里塞,吃完后就离开了家门。
来到了西风骑士团,她在大门口愣住了,迟迟没有进门。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经历九次失败的人,在进入骑士团的大门后,里面的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她。
对于门内的未知,她有种莫名的恐惧,恐惧到让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
在门外踌躇许久,最终,她还是走进了大门。
这不是她鼓起了勇气,而是她这么多年来,每个天都是这个时间点走进骑士团的大门。
所以,如果不走进骑士团,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去何方
女仆的工作,其实也就是那几样。
打扫、擦窗、整理图书馆的图书、为在外忙碌的骑士们洗衣、做饭,为忙碌的琴团长沏茶和研磨咖啡。
这些工作,诺艾尔重复做了很多很多遍,重复枯燥的工作,让诺艾尔早已形成了本能记忆。
如今的她,即使不用思考,只用本能,也能准确的知道什么时候该洗衣服,什么时候该打扫,什么时候该给犯困的琴团长送去咖啡。
什么时候又该给消耗体力巨大的琴团长送去披萨,什么时候又该给用脑过度的琴团长送去甜点
这些,她统统可以用本能做到。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用本能去做的。
今天一天下来,所有的工作,她都是用本能去做的。
她没有思考、没有情绪,没有表情。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神采,眼里也没有任何光芒。
当天晚上,她就像是个即将断线的傀儡一样,默默走出了骑士团的大门。
回到家中,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
她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好像有很多人都跟她说过话。
其他女仆跟她说过什么,安柏也跟她说过什么。
凯亚和丽莎也都对她说过什么。
在她把咖啡送进团长办公室的时候,琴好像也对她说过什么。
但是,如同傀儡一般,只依靠本能活动的她,完全没有听清。
这一天,她除了一些最基本的“好”、“好的”、“是”、“请用”等本能的词汇以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但她的心却远比天花板还要空荡。
她没有心思去想,也不打算去想今天别人跟她说了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空洞的黑夜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是那个时间,她醒了过来。
她并不需要闹钟,因为每天她都是这个点醒过来,她已然有了自己的生物钟。
“该去骑士团工作了。”
她起身,麻木地穿好了衣裙甲胄,可一看床头的日历
“哦,原来今天是我的休息日。”
“那么,今天我该干什么呢?”
往常的休息日,她会去外面帮助其他人。
她想了想,今天也去吧,不然她不知道该靠什么度过这孤寂的一天。
早餐依旧是满足沙拉、牛奶、面包,将这些塞入口中之后,她便离开了家。
走在蒙德城的大街上,她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兔子,迷茫,又无助。
街上时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会下意识的挥挥手,或者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