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上。
毁灭巨剑从松元长老的后背钉穿而过,剑锋都钉进虚空中,将他牢牢钉固。
粘稠的鲜血从胸膛裂口上不停流淌,滴滴如雨般飘落下高空。
疼痛让他面部扭曲。
浑身的创伤让他战力与气血都衰减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
不然,他能挣脱开来。
他的眼神仇恨而怨毒。
八百年年前,仅忤逆秦祖一言,便被轻描淡写的一剑斩掉半生修为,甩给他一句‘修到狗身上去了,废物’。
在他脸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疤。
也在他心里缔造了一道心魔。
让他八百年困在其中,难以释怀。
他整整熬了八百年。
他以为。
在一尊尊庞然大物的推动下。
在这个帝国衰败,朝深渊坠下时。
在昭午祭那一天。
他能一雪前耻。
亲手斩断那个人缔造的帝国,斩断皇室,斩掉这个帝国最后的主人,也斩去他心中的那一道坎。
可八百年后。
这等来的远超以往的强大,等待的是他依旧的渺小卑微。
这个帝国的主人仅仅派一群兵甲,一个神将,轻松一剑钉杀住,连挣扎都做不到,内心的耻辱不停叠加。
这身体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魔爆发的反复折磨。
杨修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毁灭兵种收拾满山的尸体,将诸多功法、灵兵等一切宝物尽数收拢。
文秀剑士压制情绪,对杨修道,“神将大人,启天山脉的宗门底蕴也不可小觑,启天古教中,坐镇不下于五位通天元神,境界上,其中有元神五重的强大存在。”
“山神庙有两位元神,半步元神也有数位,紫灵宗有一位通天元神一重,四位半步元神。”
“这些宗门的炼神、抱丹境底蕴也不少。”
“为这条元石矿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会再动手,我们需先准备一下,加强防御,免得开采时,被他们使绊子。”
……
文秀剑士的提醒。
其实也很担忧。
比拼抱丹强者,这支兵甲不惧,但是通天元神却是超越层次的非凡大能,刚才一尊,就牵动了不少强大兵甲。
若这些势力都合谋而动,对这股帝国力量而言,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打击。
杨修也在思索。
刚才,与通天元神交手过了,也知道通天元神的强大之处,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对付,或者杀死的。
有金刚防御兵种的强大防御抵挡元神的伟力攻击。
几百6级光影兵种暗中袭杀。
才将她拦住。
若多来几尊,对他们压力不小。
目前,6级的属性兵种仅八百个,加上金刚防御兵种,在持续不停的战斗攻击下,损失一些,是能够杀死元神。
只是,需要浪费的时间太多太多。
若一次来许多,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
此地的形势远比想象的复杂。
当然。
杨修不急。
来之前,秦政已提醒过他,会持续增派人手。
杨修让金刚防御兵甲镇守。
光影兵种暗中戒备。
等河源郡城的陆秀夫稳住郡城局势,再安排人,负责开采元石矿脉。
……
逃离出去的姚止,抹掉嘴角的血,惊魂失色的转望角龙山。
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连元神这等神仙人物都敢战,能战,接得下元神的滔天攻击,他真的无法想象这种兵甲的强大程度。
更想不到这是那个快被忘掉的皇室所用的力量!
“姚大人!”
一个古城校尉骑战马奔来,神色凝重道,“郡守府已被下旨满门抄斩,您还是暂且先别回去了。”
“什么!”
姚止神色大变,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古城校尉道,“前不久,皇城来一道圣旨,郡守大人没接,结果被一群黑甲兵甲抄家,在府门前全部斩首。”
“黑甲!”
姚止瞳孔骤缩。
徐宴,及几个宁川王府的官员也凝重,他们对黑甲可不陌生。
“河源郡城谁坐镇?”
徐宴追问道。
古城校尉道:“由朝堂来的上卿陆秀夫代掌郡守之职,正处理郡城官员。”
“姚大人,如此看来,你还是暂时先别回城了。”
徐宴转望满脸阴霾的姚止,见他心情不好,也道,“宁川王府不会放弃河源郡,一旦重新掌握,姚大人便是河源郡郡守,此事,我会禀明王爷。”
姚止拱手。
这空口承诺他怎会信。
不过,确实不能回郡城了,只能等局势改变,启天古教等宗门不会放弃元石矿脉,此次底蕴未带,他们必定会发难。
他就等那个时机!
……
启天古教。
一个炼神境极速飞入宗门,直奔启天古殿,将角龙山的事逐一禀报。
“什么!与通天元神大战的兵甲!”
“皇城派来的兵甲?”
启天大殿中,一个个端坐在椅子上的老者,也发出震惊的话音。
古南神情冷沉。
眼神冷的可怕。
其中一个老者抑制惊讶的情绪,沉定下来,猜测道:“此前听传闻过,皇城有一支强大兵甲,把岭南的剑越古城都屠光了,难道就是这一支?”
“应该错不了!只不过,传闻上的实力弱一些”
另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道,“有几百抱丹,加上几千堪比炼神的兵甲,还有不少潜藏的刺客,摧毁剑越古城,也绰绰有余。不过,能与通天元神大战,这倒是令人惊讶。”
通天元神的强大超出许多人的认知范畴。
一击之威,足可碾杀数不清的抱丹尊者,神秘莫测的元神攻击,一念可秒杀无穷蝼蚁。
可借用天地之力打出天威,一击打灭广袤的一古城都是轻而易举。
一群兵甲却敢与其争锋。
这令他们都为之动容震撼。
这是兵甲吗?
拿出这种强者当兵甲,秦政不仅是奢侈,更是高调。
有人却问道,“元石矿脉就这么放手了?”
“绝不可能!”
其他人当即否决,“数百亿枚元石的矿脉,不是一般之物,必须夺回来,既然云仙台的人都退了,那不如我们趁机拿下,独占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