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父子一起上进,肯定会被知府大人嘉奖,两三年后的考核升迁,沈老弟肯定会被提拔。
他……哎,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必须得给儿子铺路。
郑县令开口道:“去一趟南府书院。”
车夫听令,转道前往河口镇,马车上了大道,朝南府书院疾驰。
正好南府书院放学了,郑望峰和钱晖等人约着去酒楼吃晚餐,食堂的饭菜他们吃腻了,基本上每隔几天就会去一趟附近的酒楼打牙祭,几人轮流做东请客,出不起请客钱的就没资格进入他们这个圈子。
看到自己儿子和钱晖混在一起,郑县令面色很不好看,钱家是做大生意的,没指望过钱晖能考个什么功名回来,但他儿子不一样,他儿子郑望峰必须考上秀才,考上举人,成为进士当官,发扬郑家门楣。
郑望峰一抬头,就见自家老爹板着一张脸走过来,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迎上去:“爹,您怎么来了?”
“你还有心思去街上玩乐,你知不知道沈正因为一石磙,立了大功,沈县令正要向知府大人请功。”郑县令冷脸道,“沈正和程昭在一起,受其影响,发明了农具石磙,还没科考就在知府大人那里露了脸。你在南府书院反倒还不如沈正用功,我这就让人把你送去大河村,跟着程昭还有沈正一起读书写字,希望你也能有长进。”
郑望峰不可置信:“爹,我的文章在南府书院数一数二,山长说我这次院试极有可能拔得头筹……”
“哎,先不说这个。”钱晖没忍住开口,“大人,您刚刚提到石磙,就是石头做的车轮一样的东西吗?”
郑县令虽然不喜欢钱晖,但钱家的生意遍布各大县镇,每年上交不少税,确实也得罪不得,淡声开口道:“听沈县令说,确实是石头做的轮子,不过更大更宽,用来给稻子脱粒,是很好的农具。”
“他娘的,这石磙是我找人做的!”钱晖骂骂咧咧一声,“这是我们钱家的功劳,怎么能被沈正这个王八蛋抢走,大人,我先走一步,失陪了!”
郑县令震惊:“石磙还跟钱晖有关?”
“是沈正让钱晖做了送到大河村。”郑望峰皱眉,“就一个石头做的东西,真能从知府大人那里请功?”
“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天天之乎者也,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百姓生死?”郑县令道,“农业乃一国之本,农事是当权者最关注的头等大事,稻子脱粒能用工具代替,这确实是值得一说的功劳。这下好了,不仅沈正有功,钱晖也有功,你就只知道死读书,走,回去收拾换洗衣物,明日就去大河村历练几天再回来。”
郑望峰没有反驳,倒不是不敢,而是他想看看沈正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
这一边,钱晖也急匆匆赶回了白云镇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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