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曹家大小姐!”
“曹家可有钱了,在村里盖那么大的房子,全部用青砖,曹家大小姐的嫁妆肯定有不少!”
“你们瞅瞅,大山娘准备的聘礼也不少呢,马车都堆不下了。”
“以后大山娘家里可真的要不一样咯!”
程弯弯开口说道:“等办婚事的时候,请大家喝喜酒,这会儿我们要赶紧去河口县了。”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
马车慢慢消失在了大河村的主道上。
“我还记得以前大山娶媳妇儿的时候,可寒酸了,要啥没啥。”张婆娘等马车离开后,才幽幽开口道,“大山好歹是长子,慧娘你也是大儿媳妇,结果呢,聘礼啥的完全比不上二狗的媳妇儿,以后等二狗媳妇进门了,慧娘你这个当大嫂的,岂不是还矮一头?”
“你个嘴皮子贱的小娼货!”赵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张大刚这个小无赖都变勤快老实了,你一个大人咋还这么嘴碎!我赵家的事儿跟你们姓张的有啥关系,再敢多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赵老太太的战斗力谁都不敢小觑,张婆娘撇了撇嘴,终究是不敢说什么,灰溜溜走了。
老太太挥挥手:“热闹也看完了,都赶紧回去干活,谁再偷懒,扣一文工钱!”
人群一哄而散。
她老人家回过头,看着吴慧娘道:“大山媳妇,你别把张婆娘这话放在心上……”
“阿奶,我知道的。”吴慧娘笑着开口,“娘怕我多心,已经补偿给我了,您老就放心吧。”
赵老太太这才放心下来。
她最怕的就是一家人心不齐,家中一旦有人生出异心,这个家迟早都会散,赚再多钱也没用。
而人群中,一个纤细的身影迟迟不愿离去。
正是赵傻根的媳妇儿,孙水芹。
自从程弯弯被封为穗孺人之后,她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懊悔中度过,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而今,亲眼看着赵二狗带着一马车的聘礼去提亲,她的后悔达到了巅峰。
悔意化成痛苦,如浪潮般,将她整个人淹没。
这时,程弯弯一行人已经到了河口县。
城外还看不出什么,马车一驶进去,就很明显感觉到,街上多了许多乞讨的流民,这些流民多是拖家带口,年轻夫妇带着老父母或者幼童,一身褴褛,骨瘦如柴,看到行人就围过来乞讨。
目测一下,街头大概至少五六十人行乞。
也就是说,流民已经渐渐往这个方向流窜来了,再过几天,流民持续增多,河口县城内无法收容时,城门应该会关闭了。
而城门关闭后,这些流民会流向附近的县镇。
平安县的街头怕是很快也会变成这副景象。
赵二狗坐在外面赶车,因为是在城内,车速很慢,与步行差不多速度。
这时,一个面色青黄的妇人突然朝马车头扑过来,那妇人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我的孩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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