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莹莹的俏脸蓦的一红,小声应下了,害羞的躲在了曹德福身后。
曹德福让人将回礼都搬上马车,这下聘的回礼都很讲究,曹德福请了专人来置办这些,任谁也挑不出半分错处。
马车徐徐动起来,赵二狗拉着缰绳,恋恋不舍看着曹莹莹的方向……
“还看呢!”赵媒婆打趣道,“再等四五个月就成亲了,多的是你看的时候!”
赵二狗心里甜蜜又苦涩,四五个月,小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马车行驶到城中,程弯弯掀开车帘,依然看到是许多面黄肌瘦的流民,在街头流浪行乞。
她还看到衙差们提着木桶,在城角巷子各处洒白色的石灰……应该是刚刚有流民死在了街头,所以才会洒熟石灰消毒,防止瘟疫……她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
她开口道:“赵媒婆可知道城中哪里有卖石灰的?”
赵媒婆是保媒拉纤的,附近各地都很熟,她说了个地儿,让赵二狗将马车赶过去。
卖石灰的地方在城外,一处屋子前正在燔烧石灰岩和木材,煅烧个几天就成了石灰。
这玩意儿并不贵,三十文钱能买一大桶,自己没带木桶过来就要加二十文。
她买了四大桶,主要是担心流民会流窜到大河村,要是死了人,这石灰能派上大用处。
总之,有备无患。
马车离开河口县,平稳的回到了大河村。
这时候是下午,院子里很热闹,孔绣娘正在授课,主要学生是赵夏花、王大麦和孙水芹三人,边上还有二十多个小姑娘围观,人虽多,但孔绣娘讲课时,院子里的众人都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并记下来。
一天授课是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刚好这时候结束了。
孔绣娘收好东西,笑着迎上来:“穗孺人,此去可还顺利?”
程弯弯点头:“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明年三月二十四,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呢。”
“我就知道这事儿不成问题。”孔绣娘压低声音,“前几日,曹老爷就找到了我,请我帮忙给大小姐绣嫁衣上的富丽牡丹图案呢,嫁衣主要还是大小姐自己绣,我负责最难的几个图案……”
程弯弯扯了扯唇角,曹德福也太心急了,前几日婚事都还未敲定,就大大咧咧找人绣嫁衣,也不怕事儿传出去对闺女名声不好……
她们二人在这边说话时,赵大山和赵二狗正在将马车里的回礼搬下来。
红色的箱子,系着绸布,一箱一箱从马车里搬出来,格外引人注目。
周边学绣花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
回礼都这么丰厚,那嫁妆只会更多……赵二狗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娶了曹家大小姐!
女孩子们之中,孙水芹一张脸有些苍白。
她死死抿紧了唇,终于鼓足勇气,迈开步伐,跟着正在搬礼箱的赵二狗走进了堂屋。
赵二狗将箱子搬进库房放好,一出来,就对上了孙水芹死白的一张脸,他顿时吓了一跳:“你咋在我家里,你进来干啥?”
孙水芹的唇动了动:“我每天都会来跟着孔绣娘学绣花。”
赵二狗还真不知道她也来了,家里每天一堆女孩子在院子东南角叽叽喳喳,他没注意看。
他面色冷漠道:“学就学,以后不要随意进我家堂屋,家里要是丢东西了,我会算在你头上。”
孙水芹的脸色更加惨白。
以前赵二狗对她那么温柔,怎么突然就、就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他当初的温柔和情意,都是假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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