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说不清楚,但是顾秀才搞清楚一件事,珍珍把张员外的小儿子给打了。
想着张员外家的小儿子那个体型,顾秀才蹲下身来仔细检查珍珍有没有受伤:“他可打到你哪儿了?”
邻村的孩子们:……
“夫子,不是张小公子打她,是她打张小公子!”
“爹,他们说得对,是我打他!”珍珍挺着胸膛,十分骄傲地道。
顾秀才对二胜他们道:“你们把屋子收拾收拾,我带珍珍去一趟张家。”说完他就牵着珍珍的小手去隔壁教室,给他们布置了一篇课业,就带着珍珍去张家了。
私塾用的是张家的房子,故而是紧挨着张家大院儿的。
顾秀才抱着珍珍过去的时候,张永被他娘拽到张员外的面前,他捂着嘴嗷嗷哭,他娘柳氏指着他跟张员外闹:“你瞅瞅!”
“你瞅瞅你儿子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那小丫头还真能下得去手,把他的门牙都打掉了,脸也打肿了!”
“要是破了像咋整?”
“我就跟你说给孩子们请个举人回家当先生,别请秀才,也别开私塾,偏你好心,说什么咱们住在这儿就该想着惠及乡民。
结果乡民倒是惠及了,你儿子却被祸害了!
”
“别生气嘛,喝口水坐下来慢慢说话。”张员外好脾气地去拉媳妇,却被柳氏将他的手狠狠地甩开。
张员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地继续去扯她的袖子,这般来往几次,到底还是把柳氏给拉去坐下了。
他给柳氏倒了一杯茶水塞她手上:“你也别动气儿,这事儿我肯定问清楚。”
“把人给辞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还有那个小丫头,不许她再来咱们家的私塾!”
胖墩墩听他娘这么说,心下一喜,然后便倒地打滚儿:“嗷嗷嗷……好疼呀,不要矮矬矬来我家私塾念书!”
“把矮矬矬撵出去!”
“你给我起来好好说话!”张员外扶额,胖墩墩有娘亲撑腰,根本就不听张员外的,反倒是在地上滚儿得更凶了。
“老爷,顾秀才来了!”一名老仆在门外禀报,柳氏闻言眉眼倒竖:“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
“是!”
张员外忙把站起来的柳氏摁下去坐了:“你别这样,顾秀才学识渊博,不比举人差,他之所以没考举人,是因为他身体差,怕受不住那几日的科考,故而才一直没去考的。”
“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个的被他教得很好,我是费尽
了口舌才将他请来的。”
“一会儿啊你可别……”
“我呸!”
“把我的心肝宝贝欺负成这样能是什么好东西?这叫哪门子的‘教得好’?”柳氏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跟着跳了跳,张员外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老爷,秀才公到了!”
“秀才公里面请!”
顾秀才抱着珍珍进去,柳氏刚要开骂就见顾秀才怀里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团,头发有些散了,脸上和身上都溅着墨汁,小丫头圆丢丢的眼睛满是水汽,看见她打滚儿撒泼的儿子嘴巴一瘪就掉起了眼泪。
“爹爹,他骂珍珍是蠢货,是傻瓜,还要卖掉珍珍!”狐狸精姐姐说,做恶人就得先告状!
小丫头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这个哭法跟胖墩墩撒泼似的嚎啕大哭完全不一样,一直想生个闺女却没有得偿所愿的柳氏一下子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