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路上就有了动静儿,珍珍听到袁富贵在喊她,又看见几个火把在黑暗中散发着昏黄的光。
“爹爹,我在这儿!”
珍珍举着灯笼牵着顾遇下山坡,黑暗中珍珍视物的能力堪比猫科动物厉害。
“哎哟,我的祖宗,这么晚了你们上这儿来干啥?”
“这是想担心死我么!”袁富贵跺脚。
如今的袁富贵嘴上留了点儿胡子,看着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因着珍珍不喜欢大胡子,所以他的胡须修剪得很是整齐,留得也不长,不会一吃饭就沾汤。
“我们就是来看看,爹爹才不该来找我们!”
“万一又遇到杀手了怎么办?”
袁富贵愣了一下:“杀手?”
“算了,上车说吧!外头怪冷的!”袁富贵让两人上车,顺手将火给身边的人。
袁富贵很是带了一些人来,这些人走在前头给骡子照亮。
车厢的中央挂着一盏灯笼,灯光昏黄摇曳。
“什么杀手?”上车之后,袁富贵给闺女和顾遇倒了一杯热茶,“赶紧喝了暖暖。”
珍珍咕嘟咕嘟一口干,喝完就道:“我在骡子的脖子里发现了一个根儿带毒的针,这种针是暗器,用细竹筒吹的那种。
另外我跟小哥哥还在边儿
的山上发现了脚印儿,看脚印儿应该是个成年男人,身材高大的那种。”
袁富贵沉默了。
对方想杀谁一目了然,不可能费这么大的劲儿只为杀一个车夫。
因为他死一个人,袁富贵心里十分不舒服,他再混也不是那种拿人命开玩笑的人。
家里的顶梁柱死了,你就是给人赔再多钱又能怎么样?
人死不能复生。
“伯父,您这次回家的事儿有几个人知道?”
“分别都是谁?”
袁富贵面色沉重地道:“知道的人很多,我在大街上说的,来来往往有很多人。”
顾遇:“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您身边的人透露出去的消息,一种是有人在跟踪您,您最近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
袁富贵摇头:“没有。”
“我一向没有跟人隐瞒行踪的习惯,毕竟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
顾遇道:“往后您身边的人还是要敲打敲打,您的事儿不许往外说,任何事儿都不许说。”
“要是有人做不到,您就将人弄远些吧!”
说到这里顾遇就不说了,外头还有车夫呢,他们虽然压低了声音,也不知车夫能不能听到。
至于说先头的内容……已经发生的事情,瞒不住,打草惊蛇就打草惊蛇,他
们现在两眼一抹黑,正需要打草惊蛇,把幕后的人给诈出来。
到家之后,几个人吃了晚饭,珍珍回房睡觉,顾遇则去了袁富贵的书房。
嗯。
袁富贵不读书,但他却有书房!
主要是现在有了家业,需要一个谈事情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张老爷布置出来的书房就十分合适。
“伯父,您好好想想,这些年有没有的罪过哪个权贵?或是巨富?”能请杀手,且杀手用的是暗器,说明价钱不低。
关键是,正经杀手不是谁都能请的。
“人在世上走,怎么能不得罪人,但要说权贵跟巨富,这倒是没有。”
“我又不做生意,也就是守着家里的田地,金柱也就开个杂货铺子,家里最大的活儿就是给六爷的学堂做供应,这就更碍不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