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来的那两个人的寥寥几句交谈中,束观已经各自推测出了两人的身份。
而在道法层面上,他们不可能找到自己,但是却可以动用世俗力量,看来是通过昨夜在杜府夜宴上发生的事情,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现在这个结果,好像也不是坏事。
因为他们来看过了,并且没有怀疑,那么在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将不会再关注自己,不会再把多伦巷的这个算命先生和“燕子”联系起来。
这一次,自己将是真正“隐形”了。
难怪一掌经上显示的天机,是“龙隐于渊”。
束观笑了一下,接着口中轻声喃喃了一句。
“……李长卿,道门的……”
他没有看到过刚才那个应该是七仙盟弟子的容貌,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
一个年轻的道门的元婴境的女弟子。
当然,是不是真年轻,束观无法肯定,不过元婴境却是很肯定。
刚才来的那两个人,给束观带来的压迫感,只有元婴境的大能才会有。
束观想着当初在大江边出现过的那三名七仙盟的元婴境强者。
这是第四个了。
我们七仙盟在申城的实力,真的很强大啊!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我们了……
束观躺在床上又等了一会。
他怕那两个人会杀个回马枪。
不过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人回来。
看那个范家之人还有七仙盟的那女子,都很笃定他就是一个凡人了。
等了一个小时,确定那两个人不会回来了之后,束观起床来到了院子中,捏了个道诀,两个大皮箱缓缓从泥土下冒了出来。
束观拎起两个皮箱,走回了自己的卧室中。
本来他整备直接把两个皮箱先扔进床底,然后去找韩彪让他不用在外面躲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打开了其中一个皮箱,从里面把那七根白骨钉拿了出来。
他昨夜答应过杜文强,要帮找出那个暗中算计他的人。
束观将七枚白骨钉拿了出来,摆在了床铺上,摆成了一个反七斗之形,然后又拿出了龟壳,放在了七枚白骨钉之上,接着拈起几枚古铜钱扔在了龟壳之上。
只是当卦象出来之后,束观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之色。
卦象上展示的天机,只有一个字:死。
也就是说,当初在杜文强父亲坟墓上布下那个反斗七星之阵的人,已经死了。
这个结果,真的让束观极度意外。
同时也有些尴尬。
因为他昨夜是用一种尽在掌握地语气答应杜文强的请求的,虽然原话是可我以试试,但我不保证结果。
问题是当时他的神态语气都是那种我就说说客气话,我轻松可以搞定的意思。
然后现在线索却断了!
暗中算计杜文强的那个人,当然有可能就是这个死了的修行者。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布反斗七星阵的修行者,是别人特意请来对付杜文强的。
但不管哪一种可能,现在都好像无法知道真相了。
所以束观才会有些尴尬。
这种尴尬,持续到了第二天杜文强亲来接他的时候。
杜文强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来接他的。
因为在前夜杜府夜宴上,杜文强亲口答应过张虎山,会陪束观去给张虎山的新宅看风水。
杜文强就是这么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虽然那时候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个看去只是说客套话的场合。
但杜文强却没有当客套话。
所以当他在当时出现在走马馆中,表示要送束观去给杨虎山看风水时,又让束观产生了另外一种意外的情绪。
“束先生,那件事情帮我算过了吗?”
而坐上杜文强那辆豪华的凯蒂拉克轿车后,杜文强就有些急切的问道。
束观没有说话,以一种很专注的表情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能用沉默掩饰他的尴尬。
只是他的这种沉默,在杜文强的眼中就变成了莫测高深。
等车到了杨虎山的新宅,小箭为两人打开车门请两人下车时,束观方才淡然对杜文强说了一句道:
“不要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
一路之上,束观思考了很久,思考着该不该告诉杜文强实情,那就是这件事情自己好像没办法查下去了。
但最终他还是决定不能照实说。
因为照实说了,就会完破坏他目前在杜文强面前营造出来的高人形象。
杜文强这种凡人,又是一个混江湖的大流氓,才不会理解你其实算出了那个人已经死了代表了多大的能力呢,他只会觉得,束大师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办到的嘛,自己是不是高看他了之类。
所以束观思考了很久之后,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逼,要装就要装到底。
实在装不下去的时候,嗯……那就放弃好了,去找另外一个人装逼。
下车的时候,束观真的是这么想的。
而身后的杜文强则是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
刚才好像真的是自己太着急了,静待束大师的佳音就是。
来到了杨虎山的新府邸,杨虎山出来迎接的时候,脸上神情也是仿佛写着“意外”两个字。
因为前天晚上,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没想到杜文强真的带着这个年轻的算命先生来了。
不过杨虎山还是很客气地迎了两个人进去。
然后束观在杨虎山的新府邸转了一圈,其间没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在离开的以后,方才对杨虎山也是客气笑着说了一句。
“杨爷的这座新宅,看来早就已经请高人布置过风水了,在下对那位高人的手段,深感佩服,不敢再有任何置喙。”
杨虎山当时是得意地笑着。
然后杜文强和束观两人告辞离开。
坐上车子的时候,束观随意地对杜文强说了一句。
“坏你家风水之人,就是杨虎山。”
杜文强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意外的神情,只是咬牙切齿地道:
“我就知道是这个老综桑。”
后半段尝试了用简洁的白描写法,你们喜欢这种还是原来铺垫详细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