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把符咒往他手里一塞,顺手拢了拢头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贺氏正好拎着两提肉包子回来,瞧见沈青青连眉开眼笑地招招手,“我买了包子,还热乎着呢,来尝尝好吃不。”
沈青青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茴香猪肉馅的,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猪油顺着齿缝直往外冒,但有茴香的清香味中和,并不会觉得油腻,香得恰到好处。
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包子真不错!”
“那可不,这包子五文钱一个呢!”
光买包子就花了她几十个铜板,心疼死人了。
贺氏把包子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往厨房走,“你先吃着,我去厨房给孩子们盛两碗米粥。”
沈青青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碗米粥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婶子,我吃好了,今天咱们面馆就不开门了,您在家安心照看孩子,我出去买点东西。”
“先别走。”贺氏赶忙拉住她的袖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沈青青又坐了回去,“您说。”
“昨天夜里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南边,你一个小姑娘,万一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婶子还不得难过死?”
贺氏扫过她那嫩出水的脸蛋,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把孩子们也带上,咱们一家人好歹互相有个照应。”
“不行。”沈青青摇头,“孩子们身子弱,经不起颠簸,而且南边太乱,要是真遇上事咱们几个恐怕都要赔进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你自己跑这么远?”
一直在陪孩子们玩耍的孟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县城找一找,看有没有到南边的商队,跟着商队应该会安全许多。”
贺氏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其实沈青青既不想拖家带口,也不想找什么商队,她独来独往惯了,一个人出门自在,人多的地方就是非多,处理起来挺烦人的,但为了让贺氏放心些,只得接受了孟渊的提议。
石头镇离宁阳县很近,赶车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到达。
沈青青到地方时城门口正闹腾得厉害,二三十人穿着白衣戴着白帽,为首的那个还敲着铜锣,一边往城里走,一边哭着控诉钱如山的诸多罪行。
围观的路人听得目瞪口呆,“真的吗?那些小妾真是钱如山杀的?”
“要是真的,钱如山可太不是东西了!人家当宝贝养大的闺女,他说抢走就抢走,说杀了就杀了,这样的人要是不抓起来,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钱如山的老婆也不是个东西,自己生不来孩子就不许别人生,他们俩真不愧是夫妻,烂到一块了!”
“走,咱们都跟过去,今天非得让县令大人把这事查清楚,宁阳县容不下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
附近百姓义愤填膺地跟随受害家属赶往县衙,越往前走围的人越多,最后几乎惊动了半座城的百姓。
沈青青原本打算先到杂货店买点东西,结果老板连生意都不做了,门一关,挤在人堆里头伸得比谁都长。
她没办法,只能跟着大家一块到县衙门口看热闹。
宁阳县的县令林子言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文文弱弱,一副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模样,做起事来却十分雷厉风行,昨夜一得到消息便带着人将钱家围了,该抓的人一个没落下。
钱如山被石块砸断了腿,被府里小厮发现时就已经昏迷了,还未来得及出去请大夫,官差便直接把他拖进了大牢。
再醒来时他正躺在公堂之上,身侧是瑟瑟发抖的李氏,身前的仪表威严的县令,身后则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受害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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