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东笑得讽刺,“春华和春桃两姊妹在袁府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急着回家?你就没有在背后和她们说过什么?”
“表妹到我家住了两天便扭了脚、落了水,这其中有没有你的功劳?”
“文娟呐,我只是爱装傻摆烂,并不是真的傻,这些年你做过的荒唐事,我全都在看着呢!”
文娟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张着嘴嚅嗫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明明知道所有事,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吗?”
袁旭东无限苍凉地笑了一声,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因为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可是你好像不明白该怎样爱一个人。我教你识字读书,带你交友游玩,为的就是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爱。”
“爱是希望、是世间最美最单纯的东西,不是霸道的占有,更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但是,你不懂我,一直都不懂。”
“我懂!”文娟失声痛哭,浑身颤抖地抱住了他,“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在乎你娘,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害她!”
“我只是想让她接受我,让她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而已。”
袁旭东没有说话,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得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文娟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手忙脚乱地搬出放在床上的木匣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纸人和坠着羽毛的风铃顿时散了一地。
她捧起乱糟糟的纸人,跪地哭诉道“这些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是用来让人回心转意,根本不会伤人性命,当初我娘就是用它们挽回我爹的!”
“旭东,求你再相信我一次,这次我真没有骗你。”
袁旭东看着她狼狈又疯狂的模样,傻乎乎地咧开嘴,本来想笑一声,问她何必呢。嘴角一动,猝不及防地流下了眼泪。
他慌乱地别过身子,低头拭泪,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文娟见他仍不为所动,连站起来向沈青青求证,“青青,麻烦你告诉旭东,我真没有害人!如果这纸人会害人,我娘怎么舍得用在我爹身上?”
“我勉强可以相信你没有故意害袁老夫人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老夫人本就体弱多病,每日再被你如此折腾,万一挺不过去呢?”
沈青青的声音很冷“生魂离体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轻则精神不振,萎靡数日;重则当场咽气,一命呜呼。
也亏得文娟道行太浅,生魂离体的时间短,没闹出人命,否则这对苦命鸳鸯今天怕是要直接上刀砍了。
文娟被她说得脸色一白,哭着解释“旭东,我真没想那么多,我真的只是想让她接受我。”
“求你再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别人了!”
袁旭东摇着头躲过她伸来的胳膊,如失了魂般喃喃道“你让我怎样原谅你,那个人是我娘,是千辛万苦把我养大的人啊!”
“我宁愿被害的人是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是她!”
他被爱冲昏了头脑,做过许多不该做的事情,但还没彻底丧失理智,他娘,就是他的底线。
文娟“噗通”跪在了他面前,哭喊道“旭东,我向你磕头,我向你道歉,求你再原谅我一次。我已经没了爹、没了娘,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够了!”门外响起袁母愤怒的声音“我袁家将你从混混手里救出来,供你吃供你喝,对你还不够好?你非要把袁家搅得七零八散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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