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后,隐约蜷缩着两个人,身材高大的那个在外面,矮小的躲在角落处。
听到外面的交谈声,高大的那个温柔地拍拍另一人的肩膀,起身走了出来。
顾嘉礼背着手,脸色铁青地看着齐盛,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来,“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吗?顾某今日算领教到了。”
齐盛脸色一僵,随后开始装傻充楞,“顾嘉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听见北苑有动静就急忙带人过来帮忙了,怎么还帮出错了?”
顾嘉礼抿着唇,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齐盛眼睛余光不停往屋内黑衣人身上瞟,状似无意地询问“屋里是什么情况?那个人拿着剑在砍什么东西?”
“屋里是什么东西,王爷不清楚吗?”顾嘉礼反问,“倘若本官身边没有精通道法的术士,现在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那是你的护卫啊?”齐盛自动忽略了他的怒火,喃喃低语,心里对沈青青编造的谎言又相信了几分。
若不是提前知道了要对付精通道法的陈比天,顾嘉礼的护卫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才?
屋内,男人利落地挥出一拳,将苟延残喘的老和尚彻底打散,然后大步走到顾嘉礼身后,拱手行礼,“属下来迟了,望大人赎罪。”
顾嘉礼回头看他,目光深沉,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偏过头,摆摆手道“退下吧。”
“是。”男人再次拱手,一个纵身跳上房顶,消失在滂沱的雨夜中。
战斗结束,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也陡然变冷。
“顾大人,本王知道你突然遇袭,情绪难免激动,但这件事的确与本王无关。”
齐盛主动开口缓和气氛,“若本王真想害你,在哪儿动手不好,为何偏要在王府,这不是明摆着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吗?”
顾嘉礼好似没听见他的话,径直走到桌前,将瑟瑟发抖的沈青青扶了起来,温声安慰道“鬟鬟,没事了,起来吧。”
齐盛“……”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烦人精还有做情种的潜质呢?
沈青青攀着他的胳膊站好,虚弱地帮齐盛求情“王爷说得对,这件事说不定是个意外,顾大人一向明察秋毫,可不能无凭无据地冤枉了好人。”
“啊对对对,这丫头说得有道理。”齐盛顺着杆子往上爬,顺便向沈青青递出个赞许的眼神。
“那好吧。”顾嘉礼无奈点头,偏头对齐盛道“这件事先不提,本官的护卫如今都受了伤,生死未卜,还请王爷帮忙请几个大夫,另外再分几个护卫保护本官的人身安全。”
齐盛脸上笑容一僵,想问一句“你他娘的要不要脸”,咬咬牙又忍了下去。
“行,你先到隔壁房间休息,本王去帮你请大夫。”
齐盛转身离开,回头瞧见陈比天还躲在人后恨恨地盯着沈青青看,目光一沉,意味深长地瞪他一眼。
陈比天不甘地收回视线,随着人群走出小院。
人一走,沈青青和顾嘉礼同时上前去扶知义,还好,他只是被煞气冲撞了一下,没有大碍。
但躲在暗处的护卫们就没这么好运了,先是被煞气冲撞,后又从房顶跌落,每个都伤得不轻,最严重的那两个已经没了气息。
望着一屋子伤残病患,顾嘉礼略显无奈地吐出口气,“鬟鬟,对不起了,之前答应你的事可能没办法做到了。”
“没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沈青青望着窗外绵密的雨幕,不轻不重地扣了两下窗台,“司予,来都来了,不出来叙叙旧吗?”
“叙旧?你确定是叙旧?”
窗外响起男人不羁的声音,如清风穿过竹林,带着几分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