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孟涵被撤职了。”
“哦?那个蠢货终于把自己给作没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说的是她手底下的实验体暴走,害死了好几个人来着。”
“这么严重?那女人怎么没被她手底下的实验体弄死啊,太可惜了。”
“哈哈哈你也太坏了吧!”
结束了实验记录的两个职员在走廊上大声地讨论着,时不时发出一声爆笑,其中一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了,今天好像是要运送那个实验体到高层来研究来着。”
“那种危险的东西上头还敢用?”
“不清楚,好像是那位对那个实验体特别感兴趣。”
“啧啧啧,那位果然变态啊。”
……
“咔——”
白色的玻璃舱门慢慢打开,躺在里面的孩子还闭着眼睛,面部平缓,胸腔有规律地起伏着,还在熟睡着。
开启舱门的医生戴着乳白色的橡胶手套,抬起那熟睡着的人的一只胳膊,拿出针管,慢慢扎入那胳膊的肉里,将针筒里面的蓝色液体一点一点地注射了进去。
刚拔出针管,原本还沉睡着的人猛地睁开眼,胸部急促地起伏不定,她的双眼忽地瞪大,快要突出来一般,久旱逢甘露,迸发出激烈的生的意志。
“慢慢呼吸,慢慢呼吸,冷静下来,对。”
医生按住那人着急支起的身体,规律地拍打着她的肩膀,温和的语气循循调整着那人不安躁动的情绪,他的视线转移,打量着这人的模样,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坑坑洼洼的疤痕,眼里闪过几丝情绪。
这熟悉的狰狞面孔,正是唐玲。
跟着医生的指示逐渐恢复了平静的唐玲,混沌的意识在逐渐回拢,待完全清醒以后,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那熟悉的医生扮相,唐玲眼中的情绪迅速地沉淀下去,再一次恢复了麻木,心底那点莫名的期许冷却了下来。
她暗暗嗤笑了一声。
是啊,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到了另一个地方罢了。
又是新的折磨。
唐玲不发一语的,任由那医生将自己带出玻璃舱,然后警卫们一拥而上,熟悉的锁链再一次扣在了自己的身上,负重几公斤的铁链跟着他们去往实验室,进行身体检查。
“它就是那个杀了人的……”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们凑在一块,用同样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唐玲,看着她身上的疤痕嫌弃鄙夷,看着她缠绕全身的锁链幸灾乐祸,各色的情绪堆积着压在唐玲的身上。
它们化作无形的双手争先恐后地伸向唐玲,肆无忌惮地拖拽拉扯,禁锢她的行动,扼住她的呼吸,用力地,将她拉向无边的黑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实验体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