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玲乖顺的坐在陈瑜身边:“娘,打从大哥去了柳榕村那边,我就睡不好了,不管他咋说我都不信的,可那会儿咱们瓷厂正是关键时候,我也不能跑来问娘一句。”
“别心思那么重,年纪轻轻的人,再把身体折腾垮了怎么行?一辈子那么长,风风雨雨多着呢,天大的事情也得先稳住自己才能有办法。”陈瑜靠在软枕上:“你大哥这一遭,富贵跑不掉了,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
说着,从旁边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潘玉玲:“看看这是啥。”
潘玉玲素来最信婆婆,婆婆就这么几句话都让她心里敞亮太多了,接过来匣子打开,愣住了,拿出来一颗玻璃珠在手里翻看好一会儿,才说:“娘,这个是啥?你想让玉玲做这个吗?”
陈瑜笑了!
没有大惊小怪的嚷嚷是宝贝,真难得。
在自己看来,这玩意儿是童年每个孩子都有一罐子的玩具,不值钱。
而现在嘛,这么说吧,比稀世珠宝都更宝一些,因为没人见过,因为是人工的,更因为大越国的人根本不会做这个,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么来的。
更让陈瑜开心的是潘玉玲能想到做出来,虽说这个媳妇儿不会烧瓷,可谁说她必须要会烧瓷了呢?就这份敢想的心思,可不是一个瓷匠的苗子,是个能掌握方向的人才。
“这是番邦商人卖的琉璃珠。”陈瑜不着急,说的不疾不徐。
潘玉玲啧啧两声:“这名字真好听。”
陈瑜也觉得琉璃名字好听,非但名字好听,真正的琉璃绝对是珍宝级别的,而琉璃和玻璃是有区别的,主要区别就在于色泽,再者琉璃烧制的温度和玻璃烧制的温度也不同,工艺上,琉璃制作成艺术品,其工艺繁复,造型精美,可以说一件成功的琉璃艺术品可以说是巧夺天工,而自己所能寻找到的资料,并不支持这种操作,照猫画虎是工匠的大忌,自己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再者,就自己在番邦商人手里收购这些琉璃珠和琉璃器具,在工艺上还属于极其粗制的层次,再没有遇到这方面天才之前,陈瑜想要的是借用番邦商人给的机会,让苏家能做出真正的玻璃制品,瓷厂具备了天时地利,自己拿出来技术,让人去尝试,凑一个人和,保不齐这事儿就成了呢。
“我在番邦商人哪里得了个制作的法子,回头可以让工匠试一试,成了,咱们能派上大用场,不成咱们还有陶瓷可做。”陈瑜说。
潘玉玲连连点头:“娘,我回去就试试。”
拿出来烧制玻璃的配方和步骤,陈瑜轻轻地拍了拍潘玉玲的手臂:“凡事不能冒进,得看机缘,忠心耿耿的工匠比聪明的工匠更可用,不至于学会了手艺就砸东家的饭碗,知道吗?”
潘玉玲笑了:“娘,放心吧,蒋春是个极厉害的人,回头娘得空去瓷厂那边,您啊,一准觉得见到宝了!”
蒋春?陈瑜想到那个闷不做声的人,那样一个人,能厉害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