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怕他们动了旁的心思吗?读书的人有几个不想要入仕为官的呢?”郑月娥有点儿担心。
陈瑜笑了:“怕什么?人心最是容易变,穷人求的是温饱,苏家给得起,温饱之后求开智,苏家照样给,若眼界越来越好,苏家就把人放出去,大浪淘沙留下来的是忠诚于苏家的人,放出去的人得了机缘,那也会把苏家当成恩人,真要是遇到了想回头咬一口苏家的人,你觉得咱们家有没有本事把他一口牙都掰下来?”
郑月娥受教了,她觉得一家子人,自己是最好命的一个,因为婆母从不曾如此教导过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婆母真是下了心思手把手的教啊。
“不管到柳榕村那边发生什么不曾预料到的事情,你都先稳住了自己,你就记住了,苏家胃口好但不吃亏,好说话但有底线,如果真有蹬鼻子上脸的小人,你也不要直接上去就抽人家耳光,而是查!查出来他的软处,不出手是仁慈,出手就致命才行。”
陈瑜看郑月娥:“你是家里的定盘星,咱们家撒出去的所有人都可以尝试,失败了也不怕,唯独你不行,你要足够稳得住咱们家,让他们进可攻退可守,所以,月娥啊,一门之根基,在这里。”
“娘就不怕我做不好?”郑月娥轻声说。
陈瑜笑了:“做不好还有娘在,再说了,我这么教你好几年了,你是没出去试试,只要试过之后就知道了,学到手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没用的。”
本来是要婆母能开心点儿,甚至忙点儿都行的郑月娥,离开婆母这院子的时候,一腔雄心壮志的热血都沸腾了,完忘记了自己最初想要做什么,满脑子都是婆母那一句句提点和嘱托,恨不得立刻出门直奔定陶窑厂去。
陈瑜看着郑月娥那走路都带风的气势,抿着嘴角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这媳妇儿啊,在外面已经是厉害的少有人能比得上了,在自己跟前总是被一碗鸡血灌迷糊,可真是让自己都觉得心里不落忍了呢。
汪婆子端着软烂的芡实粥进来,看到老夫人笑得如此开心,走过来轻声:“您这些日子想要享点儿清福,府上下就都把心提到了嗓子样儿呢。”
陈瑜接过来炖盅,用汤匙搅绊着粥,笑道:“所以说啊,这人世间最难得的就是享清福的富贵闲人,还是香琴看得明白啊。”
汪婆子笑着说:“说来也是大家伙儿都习惯了,老夫人如果想要清闲啊,不如咱们去茶园住两天,那边风景不错。”
“还真是,老君山那些空地都在种了茶树吧?”陈瑜问。
汪婆子说:“还没种完,不过陆续都在种了。”
陈瑜小口小口的喝着粥,自己得上山,一来茶树需要点儿天来泉浇灌,保证成活率,再者山洞里的壁上泉储量可不少,引水到茶园,这老君山的茶叶可就无敌了。
“等等,等二夫人出门后,咱们就去茶园那边住几天。”陈瑜知道,自己闲下来不行,那就不闲着了,出门去偷偷懒,总行了吧?
汪婆子也放心下来了,老夫人愿意出去走动,这就是好事啊,大家都担心,自己也不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