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向床上男人,等着他发脾气。却见男人一脸无奈:“芽儿,让她进来。”
寇芽瞠目结舌:“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潘大胆无奈:“我知道,还是让她进来再说。”
寇芽泫然欲泣,眼圈渐渐红了:“大胆,你是不是变心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她看看向柴房的方向:“我为了你,和他爹都闹翻了。你现在不要我,打算让我怎么办?”
楚云梨已经等不及,从窗户跳了进来。
寇芽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她已经进来了,恼道:“懂不懂非礼勿看?”
楚云梨气笑了:“这是我男人。你跟我男人同处一室,有什么不能看的?”
寇芽:“……”
潘大胆闭了闭眼,他万分不愿意让这两个女人吵起来,实在是怕寇芽真的惹恼了人。
楚云梨提醒:“潘大胆,先前你答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
寇芽一脸惊讶。
潘大胆都有些不好说,迟疑了下道:“芽儿,之前我给你的匣子,让你帮我保管的那个,你先拿回来还我吧!我最近有急用……等把这一茬儿过了,回头我再送过来。”
他这也是怕寇芽不肯给。
寇芽一脸惊奇,真觉得自己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了:“那些是你送给我的。”
楚云梨并不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潘大胆。
潘大胆对上她这样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搬离这个院子,再不要和这个女人同处一屋檐下。实在是怕她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给弄死……推到高山身上,谁也不会怀疑。
“是送给你的,我先借用一下。”潘大胆张口就来,无论如何,还是保全自身要紧。
寇芽眼泪落得更凶:“你果然想不管我们母子了,觉得我们是累赘,是么?”
潘大胆:“……不是的,你信我。”
“我不信。”寇芽擦了一把泪,拔腿就往外泡。
楚云梨出声:“你要是不还回来,我就去公堂上告你们这一双奸夫□□。因为你们,我一双孩子都没了,这事我真的想一次就痛一次!”
寇芽顿住脚步。她先是看了一眼楚云梨,知道她不是玩笑话,这才回头看向潘大胆:“你就让她这么逼我?”
潘大胆也不想,可又有什么法子?
他如今一条伤腿靠在床上,想跑都跑不了,在这女人眼皮子底下又不能请人帮忙。潘欢喜那个白眼狼,那天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无论如何,潘大胆都打算养好了腿伤再说,这种时候乱动不明智……他可不想自己变成个跛子。
“芽儿,我有急用。”
寇芽拔腿就跑。
楚云梨再次提醒:“寇芽,我今天就要看到东西。不然,我就放了高山。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寇芽跑不动了,她深深看了一眼楚云梨,道:“张珍娘,胃口太大,小心被噎死。”
楚云梨扬眉:“那是我的事。”
寇芽转身走了,稍晚一些的时候,还真送来了一个匣子,里面足有一百两银票。
看着这些,楚云梨愈发好奇了。这镇上可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不是谁家都能拿出近二百两银子的,楚云梨摩挲着那些银票,想起了高山在牢中呆了十年,她好奇问:“当年你们俩到底犯下了什么事?”
潘大胆自然是不说的。
他不说,楚云梨也有法子,立刻就往柴房里走。
潘大胆见状,提醒:“还是那话,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好,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楚云梨只当这话是耳旁风,吹过就算了。
她到了柴房里,扯开高山嘴里的布:“说吧,当年你们俩干了什么,你一呆就是十年。”
高山别开脸:“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了有什么用?”
事实上,在回来发现自己的女人跟潘大胆勾搭在一起时。他就已经想过要去衙门翻案,可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当初的苦主都已经不追究了,人证物证在安排好之后又被毁了一轮。再有,兴许大人也不愿意多查。
加上高山乍然得知这件事情,气得七窍生烟。又觉得杨家有喜事,潘家院子周围的邻居都不在是个好机会,所以才拿着刀上门。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结果,就只耽搁了那么一会儿,他一个人都没能杀成,没能让潘大胆痛苦。
不!
还是有人出事了的,高山想到什么,笑道:“你是想为你的孩子报仇吗?”
揭人疮疤,还在伤口上撒盐。楚云梨能饶了他?
她当即狠狠一脚就踹了过去。
这一下不比潘大胆的力道轻,本来高山受伤,这些天过去已经好转了些,被这一下踹中,他痛得满脸狰狞,真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才一下你就受不住了吗?我两个孩子可是已经不在了呢……两条命换你一条,还是你划算。”
高山当初跑出来砍人时是抱着必死之心,可很快,她就后悔了,否则也不会躲到山上去。在躲着的那几天,你真的是越想越怕,被揪回来官道这柴房之中时,也在时刻担心受怕,就怕潘大胆什么时候发疯跑来杀了他。
当年的事情,他也算是人证之一。
只有他死了,那些事情才不会被人翻出来。
高山眼中生出了些惧意:“是我对不起你,但谁让你嫁给了潘大胆呢?”
“你以为我想嫁?”楚云梨越想越气,又踹了一脚:“冤有头债有主,你恨他,你直接砍他就是!你不对他动手,反而跑来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是个什么道理?”
真的,但凡高山讲点道理,只对付潘大胆一人。要是能顺利的把人弄死,张珍娘还解脱了呢,说不准还有个改嫁的机会。
高山痛得直抽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急忙求饶。
“饶命饶命饶命……是我错了……我不该来伤害你……”
楚云梨打够了,终于住了手:“说说当年的事。”
高山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不是不想说,实在是说不出来。
楚云梨也不逼他,反正来日方长,直接将布塞回了他的口中。
又是一日早上,楚云梨如今手头有大把银子,便也不再吝啬。哪怕这些是苦主所有,她以后总有办法还回去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因此,她出去采买时特别大方,这天又抓了一只鸡回来。
刚走到一处巷子里,忽然听到边上有人喊。她侧头就看到了寇芽。
寇芽比起以往,好像更瘦了些,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只可她脸上还带着点泪,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说实话,在这个镇上,寇芽算是长相好的,到了她这样的年纪还有这样的容貌气质,殊为难得。大抵也是因为如此,潘大胆才会对她念念不忘。哪怕其生不出孩子,也还是舍不得与她断干净。
“有事?”
寇芽擦了擦眼角:“我就想知道,大胆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你去问他啊,跑来问我做甚?我要说他知道错了,打算约我好好过日子,你信吗?”
寇芽面色白了白:“我信。”
楚云梨无语:“你到底想说什么?”
寇芽低下头:“他……你打算如何对待我孩子他爹?”
“回头我抽空会把他送去衙门。”楚云梨是一定不会放过高山的,她来了之后才勉强逃脱。上辈子张珍娘母子三人可是真真切切被他给杀死了,这是生死大仇!
说这话时,她一直注意着寇芽神情。
见她听了这话,好像还更放松了些。
楚云梨嘲讽问:“你是想救他呢,还是想让他去死?”
寇芽张了张口:“他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要取人性命。我实在害怕,也不愿意孩子有这样一个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他也一样。送去衙门正好……大人会按律法处置,让他受到应有的教训。你两个孩子……也能瞑目。”
楚云梨厉声呵斥:“不许提我孩子。”
寇芽有些被吓着,她左右看了看:“你小点声。”
楚云梨冷笑:“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凭什么要小声?也就是你鬼鬼祟祟惯了,才不敢见人。”
寇芽面色苍白:“珍娘,你恨我了,是不是?”
楚云梨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我早就想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寇芽被打得头偏到一边,脸上瞬间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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