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楚云梨推了她一把:“快走。”
春花迟疑:“我陪着你。”
哪怕男人们近在咫尺,大概是看到了出去的希望,也可能是此刻只能孤注一掷。冬儿不再如方才一般害怕,扑过来抬了彩妮另一边:“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花椒妹妹,我们在前面等你。”
春花抬着彩妮,前面冬儿跑得飞快,她若是不动,彩泥就会掉在地上,她被带着往前走,补充道:“若不见你人,我就回来找你。”
一行人往山上走,其中有几个女子还带着孩子跪下对她磕了个头,然后飞速起身,往密林中钻去。
楚云梨出门时,带了一根大棒子,又别了一把菜刀,此刻她就站在去山上的必经之路旁。
很快,面前出现了五六个男人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刚子的爹,此刻他浑身狼狈,眼睛血红:“杨花椒,彩妮那个贱妇呢?她杀了我儿,我要她偿命。”
楚云梨扬眉:“你家院子里的火灭了?”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父在睡梦中惊醒,想要去救儿子,可儿子的屋子最先燃起来,火大得他压根不敢靠近。
张刚子头上受了伤,躺在床上摇头都会吐,根本就起不来。若是没人去救,真的会被烧死……可怎么救?
张父看着熊熊大火,到底是存了一分理智,转身拿了水桶去灭火……可今年的初秋天气好,好多天没有下雨,白天大太阳,到处都挺干燥。柴房中攒来烧一冬的柴火越燃越大。
救不了儿子,也灭不了火。张父一腔邪火没处发,拿着火把就追了来。
边上其他男人看到楚云梨后,也有人问了两句,刚才一起逃出来的女人之中,楚云梨有好些是不认识的,也不知道她们的名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这些人。
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将她放在眼里,纷纷越过张父往前冲。
走在最前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看着和李满有些相似,楚云梨手中棒子一抬,狠狠敲下。
汉子愕然倒地。
紧跟着他的男人生生顿住脚步,手里的锄头朝着楚云梨的头敲了过来,敲出时他眉眼狰狞:“带我媳妇跑,你去死!”
楚云梨侧头避开,拔下菜刀利落飞出,砍在了男人腰上,他哀嚎一声,痛苦地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想去拔,却又不敢拔出。
一连两个男人倒地,剩下的几人看着她的脸色都变了。不再如方才一般忽视她,还都往后退了几步。张父眯起眼:“花椒是吧?女人都要嫁人的,你都已经嫁过来了,为何要走?你走就算了,为何要拆别人的家?你拆散了这么多的夫妻,还让他们放火烧家烧人,造了那么多的罪孽,赶紧跟我回去赎罪。”
“有罪的是你们。”楚云梨冷笑着道:“当下女子婚事不由自己,确实都要嫁人。那你们把人接回来之后不好好对她们,只拿她们当物件,对她们非打即骂。这哪里是夫妻?”
“打是亲,骂是爱。谁家夫妻不吵架?”张父振振有词:“哪怕是山下,打完了照样过日子。总不能因此就丢下一个家不要了……”
“胡说,那是因为挨打的不是你们,用命生孩子的人不是你们,被当做牲口对待随意打骂的不是你们,所以你才能轻飘飘说这种话。”楚云梨看到有两个男人想从边上绕路上去,厉声道:“有我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上。想要追她们,先问过我!”
其中一个汉子叹气:“傻子媳妇,我不想为难你,只是想追回自己的媳妇,我家里还有仨孩子,她跑了我一个人怎么养?你这不是救人,是杀人!”
楚云梨并没有被吓住,振振有词:“杀人的是你,若你真在乎孩子,就不会让他们那样出生!更不该让孩子的娘生出离开的想法!”
说话间,右边的石头缝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拽着野草往上爬,楚云梨扑过去,不由分说抬手就敲。直接就将那人给打落了下去。
她厉声喝:“你们要么滚回去,要么死!”
剩下的三个男人包括张父在内都被震住,忍不住面面相觑。媳妇是要紧,但自己的小命更要紧,在这村里受了重伤,可没有银子来养……万一成了半残要死不活,还不如死了轻松。
张父想到大火中的儿子,咬牙道:“咱们一起上,就不信摆不平这个娘们。”
楚云梨:“……”我得让你们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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