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继孝挺赞同, 这话怎么能问?
“他们养大了你,你该报恩报恩。哪怕找到了亲生的爹娘,也是要管他们的呀!”楚云梨振振有词:“总好过现在他逼着你休妻,你只能受着!”
姜继孝颇为无力:“嘉鱼, 我不会休了你。”
“其实你可以休了我, 我不太在乎的。”楚云梨直言:“从嫁给你那天起, 你娘还行,除了偶尔拎不清,大体还是好的。可是你那爹……我们成亲的那天, 他找了几桌人一直喝到天亮,弄得我想出来上茅房都不好意思,你记不记得?”
姜继孝哪里会不记得?
因为多了那几桌客人, 本来准备好的第二天谢客的菜全部都端出来吃了。他实在没法子,又找了村里的几个婶娘新去买,多花了一两多银子。当时他都没好意思说,就怕沈嘉鱼对他爹不满。
那时候是糊弄过去了,可这一年多来,沈嘉鱼该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我们小宴那天,他又找了一堆客人来,我直接给撵走了。可能他觉得我不给他面子,所以才想把我赶走。”楚云梨叹气:“像你们这样的人家, 你还在读书,而我愿意供你读书。我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给你找个什么样的。”
姜继孝:“……”
罗氏母女才找了人过来欺辱沈嘉鱼, 父亲就让他娶罗月儿, 他哪里敢说?
“嘉鱼,我不管他怎么说,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哪怕我不能科举,被所有人唾骂,我都认了。”
楚云梨心情有点复杂,说实话,今日她和姜父针锋相对,姜继孝始终站她这边,一直挡在她面前,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沈嘉鱼没有看错人!
可惜选错了人家。
“你别后悔就行。”
姜继孝急忙道:“怎会?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楚云梨回想了一下,小夫妻俩成亲之后,感情一直不错。沈嘉鱼对他确实挺上心,还经常陪着他读书,一坐就是一宿。他生病了,她跟着坐在床前熬,更是花大价钱给他买东西补身。
“刚才我将你那个富三叔揍了一顿。”楚云梨转而道:“他们可能会来找你麻烦。”
姜继孝愕然:“你怎么打的?”那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拉架吗?再说,富三叔一个常年在地里干活的壮汉,怎么可能白白挨打?
想到此,他急忙问:“你可有受伤?伤在哪了,快给我瞧瞧。”
一边说,一边打量她浑身上下。
孔氏看不过去了:“没受伤,嘉鱼动作机灵,将人给打了一顿。其实也没伤得多,竹竿子打人只是痛,不会打着骨头。但嘉鱼说的对,他们家的人挺记仇的,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了打,又丢了面子。以后肯定会想法子给你们俩添堵。”
她其实弄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大家乡里乡亲的住着,其实,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才对。
罗氏母女忒过分。
她看向姜继孝的眉眼,道:“也不知道月儿那丫头是怎么想的。”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了。长得再好,再有前程,那也是别人的男人啊。
姜继孝也想问这个话,当下只苦笑:“小时候爹总让我照顾月儿妹妹,但我忙着读书,哪里顾得上?我真的没有特别亲近她!”
这感情来得莫名其妙的。
楚云梨想了想,道:“咱们光在这里想,什么都想不明白。不如找人打听一下。”她看向孔氏:“二婶,你能不能去找我婶娘问一问?”
婶娘李氏,是姜母的亲妯娌,不过,姜父跟这个弟弟闹得很僵,两家几乎都不怎么来往。
孔氏摆了摆手:“你这是为难我。嘉鱼,我拿了你的工钱,愿意尽心尽力照顾你,但其他的事,我真无能为力。”
楚云梨看出来她不想掺和,便也不勉强。当下进了正房,拿了些银子递给姜继孝:“你找人去问。总有人愿意为了银子卖力气的。”
姜继孝面色复杂:“嘉鱼,你对我真好。”
楚云梨垂下眼眸:“姜继孝,我对你的好并不单纯。”不如沈嘉鱼的心意那般纯粹。
姜继孝一脸慎地保证:“无论我以后是读书科举也好,做生意也罢,我都绝不会负了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