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草诗听完折羽的计划,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如果折羽生活在现代,那一定是“索罗斯”级别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羽宝,幸亏我和你是一个阵营的,不然我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用玩笑的语气说的,而后嘴巴被堵住了。
他的手指。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不会的,你一定长命百岁。”他说的认真而郑重,仿佛这样她就真的可以与岁月共短长。
百草诗不争气地红了红眼,“那我努力啊,活成老妖精。好了,我现在就出发,去找我的病人咯。”
折羽嘴角又忍不住往上跑。
如果让堂堂汛王知道,他在百草诗眼里只是个病人,当作何感想?
事实上,百草诗才走出坤鸣书院,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赢哲汛。
“呀,百姑娘,小神医,我们可真是有缘呢。”赢哲汛十分热络,完全没有亲王的架子。
“王爷,正巧我要找您呢。”百草诗说话时,没有自称“民女”、“奴家”之类的,就自然而然用了“我”,赢哲汛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反倒是他的两个手下皱了皱眉。
“那,找个地方细聊?就全聚坊吧。”
得,吃上瘾了。
“这次本王做东。”
好,百草诗求之不得。两个手下开始瞪眼了。
到了全聚坊,众人一看跟在百草诗后面的汛王,各个倍儿精神。自家掌柜有能耐,作为下属绝对不能丢份。
“这里你熟,你点菜吧。”赢哲汛大剌剌坐在靠窗的雅座,自己倒了杯石斛花茶。
百草诗留意到赢哲汛嘴角有小泡,分明是上火的痕迹。“王爷,养生学里说,秋收冬藏。秋季燥邪当道,易伤津液,饮食应以滋阴清润为佳,我就点一些进补的菜式吧。”
赢哲汛眼眸为之一亮,好大夫啊,三句不离本行。这要是请到府里,伺候饮食,以后他铁定能活到八十八。“就依小神医的。”
百草诗点了润肺银耳羹、藕煨排骨汤等几个菜。
“咦,这个茶,和我在礼部左侍郎那喝的味道很像啊!我和他讨要,他还舍不得。说是自家儿子孝敬的,特意从……。”赢哲汛望着杯中黄澄澄的石斛花茶,心情分外爽朗,“从哪带来的了?”
“从宛州吗?”百草诗笑道,神情惬意悠然,“不瞒王爷说,这种石斛花茶,素有仙草之王的美誉,皆是在千米之上的崖壁间生长的,每株石斛只产一点点,晾晒之后更少。就这一壶茶,我不知从崖壁上摔下几次。步湛与我相公折羽是同窗,我才卖予他一些的。”
如果说,刚刚赢哲汛只觉得茶好,现下觉得采茶人更好。为了这一口流香,小姑娘吃了多少苦头。她制酒用的那些乌梢蛇,又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原来步侍郎的茶,也是你采的?百姑娘,今天当真令本王刮目相看啊。对了,你刚刚说,找本王何事?”
百草诗从座位上站起,郑重地施了一礼,“王爷可还为宛州盐案发愁?小女子不才,愿为王爷分忧。”说着,她已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瓶,瓶口打开,倒出洁白的细盐。
比治盐司的盐,还要好。
“这盐,从何而来?”
“治盐司。”
“治盐司都是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