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折羽回到了家中,百草诗已经睡下。
她睡得不踏实,眉头紧锁着,嘴边喃喃若语。
折羽便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耳朵靠近了些,听不真切,只有几个字,蹦出来,“凤,凰,于,飞?”
凤凰为瑞兽。
虽然大焱尊玄鸟为祖,但凤凰的地位依然崇高。百草诗唤出了好几声“凤凰”。
折羽宽了衣,躺在了百草诗身边,手顺势搭在了她腰间,将她完完全全环于襟怀。
百草诗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翻了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与他相对着而眠。
下半夜她没再做梦,睡得很好。
折羽勾唇而笑,一定是她的梦里没有他,才会梦话连连。他来了,她就睡得安稳了。
客栈的房间里,一个人今夜无眠。
她就是沈黎清。
她对着镜子,看着脖颈之间,簇簇绯红,整个人无一处不疼。可那整个过程,她毫无任何印象,就像做了一场大梦。
而当她醒来时,已经坐上了一辆大马车。车厢里还有一个人,生着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竟似看不出实际年龄。
“你醒了?”他问。
声音无波无澜,但沈黎清从内心发出了颤栗。是的,她很怕。
抓着领子,她像小兽一般后退,碰上了马车边缘。“你……你是?”
银发男子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记住你对裴氏的承诺。”
什么承诺?沈黎清只许诺给裴元宪了,那个隔代相传的秘密。
她想着,眼前的人,应该是裴家的重要人物。这气度,除了摄政王,也没人可比。
“你放心,我沈家与摄政王,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银发男子凝眉,似有不悦,然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外面的人会护送你回焱京。新帝的登基大典,皇后怎么能缺席?”
等等,沈黎清的心陡然上悬。
新帝,指的是哪个?明王吗?
这是欺君大罪,犯上作乱。这银发男子何以肯定明王会动?
她的祖父代理兼国,倘若明王行动,势必绕不过祖父那一关。刀兵相见,还是达成了默契?亦或有什么协议。她走的时候,祖父没有透露半分。
震惊归震惊,但表面绝对不能露怯。“请转告摄政王,我对他的承诺,始终有效。”
银发男子不再说什么,他起身,马车自然停下。随即他掀开帘子,只一刹那就消失了踪迹。
来无影,去无踪?
沈黎清只觉得,裴家百年世家,果然叶茂根深,不可妄自度量。
思绪拉了回来,沈黎清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次会让她失望吗?她默默祈祷,“小宝,你一定要争气啊,因为你的父亲,是这世上最英武的男人。”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