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心底却是将此事正儿八经记下了。
明知她是皇后娘娘的人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这不等于就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吗?
死丫头片子,回头我就把这事告诉娘娘去,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雪姝会看不出来这老家伙心口不一?
嘁。
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雪姝缓和了脸色,又摆出一张笑脸,“瞧嬷嬷,这是做什么,当我是洪水猛兽不成,我便只是说说而已,嬷嬷怎么还跪下了呢。”
说着,看向白茯,“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嬷嬷搀起来。”
白茯差点被她一会儿一张脸给逗笑了,掩嘴憋着笑过去规矩礼性地搀着陈嬷嬷起来。
陈嬷嬷被耍晕了,不明白她为啥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雪姝也没给她时间去想明白,摆了摆手就说“我等凉会儿了再喝,母后的心意自然不能浪费了,这里没什么事,嬷嬷就先出去吧。”
陈嬷嬷没听出“心意”两个字的话外音,瞥了那碗药一眼,翕了翕唇,到底没再说什么。
送陈嬷嬷出去后,白茯回来小声说“看吧,一会儿就得去告状。”
雪姝不屑,“我还怕她不成?皇后会为她专门来我这一趟吗?”
说着,端起那碗药就倒进了床前的盆栽里。
她没有看不起奴才的意思,但像这种仗着主子有势就以为自己也高人一等觉得别人都得敬她几分的人她是最看不上的了。
告状又如何,难道秦婉如会专门过来让她给一个嬷嬷好脸色吗?
可笑。
白茯拿了一旁的浇水壶往土上灌了一层水,“这样下去也不行,公主总得吃药才能好得快些。”
雪姝不在意,打了个哈欠回到位置上昏昏欲睡,“等明儿个雯萱姑姑那边来消息了再说。”
也就刚醒那天情况严重些,现在过了两天,她感觉不吃药都可以了。
一炷香后,雪姝亲自拿着碗出去找陈嬷嬷,还一边皱着眉说“太苦了,嬷嬷下次去御药房顺便捎点儿蜜饯吧。”
说完,装模作样地抿了抿嘴说苦,让白茯给她倒茶喝。
陈嬷嬷留心瞧了瞧,没看出异常,道了声“是”后就规规矩矩退下了。
晚上用完晚膳,她又端了药来让雪姝喝,雪姝当着陈嬷嬷的面喝了两口包在嘴里,最后借口药苦全部吐出来了。
陈嬷嬷立马把蜜饯拿过去让她吃,雪姝一把将把那小撮蜜饯全吃了,让陈嬷嬷又去拿。
那咋行啊,她要看着这死丫头喝药啊。
于是陈嬷嬷就走到门口叫小宫女去拿,雪姝趁着这时候又把药给倒盆栽里了。
等陈嬷嬷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她虽然在吐,但药碗已经空了。
陈嬷嬷怀疑雪姝没喝药,可看她的样子又像喝了,有点不好判断。
但她转念一想,这死丫头不知道这药里有东西啊,没道理故意支开她才喝药啊。
这么一想,陈嬷嬷立马就放了下心,叫来小宫女就把药碗给收了。
而在背对着她的地方,雪姝与白茯相视一眼,都差点没憋住笑。
晚上,雪姝早早地洗漱完就窝进了被窝。
因为早上才下决定不能老是想某人,所以她就给自己又找了个活儿干——学绣花,结果绣着绣着还没扎几针就不省人事了。
显然,她已经把早上某人跟她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直到她被莺歌喊醒捂住了嘴,并从莺歌那听到“王爷”两个字后才想起男人早上的那句“今晚可有空”。
“这……莺歌姑娘,咱……咱不会掉下去吧?”
紧紧抓着莺歌的肩,雪姝极为担心地从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棵大树上往下看,身体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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