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他嘴里听说,雪姝不震惊了,但还是会怕,怕她如果点头承认了,会让他觉得她是个怪物,本来已经死了,却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他自己都不是正常的人类,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思及此,雪姝暗自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眼看向他,“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怎么想?”
一句反问,在夙珝看来,便等同于肯定了。
他看着眼前这瘦小的丫头片子,目光从她的眉眼落到她平坦得腹部。
梦里的他曾摸过那,真实的触感让他好几次都错以为那不是梦。
如今看着那,夙珝有种想再探探的念头,可指尖微动,双手就跟被钉住了似的,甚至还隐隐有些紧张。
这么小的人,这么小的身板儿,真的可以孕育他的子嗣吗?
雪姝不清楚他现在具体在想什么,只问完那句话后就略微有些忐忑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等着他回答。
但这会儿看他一直看着她的肚子,雪姝多少有些不自在,一咬唇,索性抓着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夙珝微鄂,抬起眸子看她。
雪姝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后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看又看不出来什么,左右摸这一把也不会少块肉,让他把这事搞清楚了也好,省得她日后再担心,早知道应该早就说的。
夙珝因她的动作怔愣,却在听到她这样的话后眼底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
雪姝现在不管他高兴还是生气,将他的手按在腹部了一会儿后松开手垂眸看下去,片刻后缓缓说道“是我对不起他。”
夙珝感受着掌下的柔软,闻言后看向她。
雪姝想起被她扼杀在腹中的孩子,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夙珝收手,摸了摸她的头,“是本王欺负了你,对么?”
雪姝撞进他那深入潭水的黑眸里,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就这么不慎掉进了他的温柔泉水里。
“你觉得呢?”她问。
“我是喜欢你,可我还没有不知廉耻到去勾引你的地步,如果不是你,我……”
这件事,她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唯独他。
可惜这才开口,压根什么都还没说,她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夙珝拭去她脸上的泪,稍微坐近了些将人拉到身边。
雪姝使性子低着头不让他看她现在的脸。
“我不知道你是中了什么药,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你……你不正常,我本来以为你身体哪不舒服,还想带你去找地方休息,可是……”
她才刚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抱到了怀里,之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带到了离元姝苑不远的一处废弃的冷宫里。
整夜,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野兽,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啃噬她的血肉吞噬她的意识。
事情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知道,亦不知道他去了哪。
只再次醒来时天边刚翻出白肚皮,担心被人发现,她匆匆收拾了一阵后就做贼似的一路躲着回了元姝苑。
她自以为瞒得好,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她被秦婉如带到后宫刑房,浑身被扒的只剩亵裤兜衣,被人称为“公主”的她就这么被一干太监宫女老嬷嬷看了个精光。
秦婉如下令鞭笞,听了夙馨玉的“建议”后上拶刑,太后过来时她已经快没出的气儿了。
估计是秦婉如觉着戏演得差不多了,便下令将她放回元姝苑。
而当时给她治疗手指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婉如信任的章晋松。
如果不是她长了心眼儿偷偷把章晋松用的药给洗了,估计后来她的双手废得更快。
白芪那会儿在她面前演戏演得极好,也正是因为那段时间,她才打消了对白芪的怀疑,觉得白芪虽然虚荣了些,但到底是个好人。
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个她以为的“好人”把她最开始怀孕的消息泄露了出去的。
而她,到死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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