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珝不会忘记自己曾因夙嘉这臭小子陷进过一个漩涡,向来高傲的他那回竟鬼迷心窍了似的觉得自己比不上这小子。
去他娘的比不上,不就是年轻么,搞得谁没年轻过似的。
不过,他大人大量,不与这小子计较,丫头片子平日里有个伴儿也是好事。
但前提是,俩小孩儿单独约出去玩什么的事先他得知道。
一则防止出现上回夙嘉遇险那样的事。
二则,他的小姑娘虽还未与他正是结为夫妻,但他已将她纳为他的所有物了,任何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人背着自己同别的男人单独约见。
当然,夙珝打死也不会承认后者才是主要原因。
面对夙嘉的质问和夙珝的询问,雪姝挠挠头,有些犯难,“嘉哥哥,我……我什么时候应你了?”
别怨她,她真不记得自己有应过他今天陪他去玩。
虽然他的确说过陪他的话,但她那时候就想跟他说今天不行。
而且就算要出去,最好也得挑她身旁这人在的时候,跟他说一声了再去。
可惜夙嘉这人做起事来比她风火,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后来说起定契的事,她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想到他真来了。
“姝儿,你!”夙嘉气结,未料到她这么不给他面子。
雪姝有些愧疚,想想便说“要不咱俩改日吧,今天我应了阿珝了。”
阿珝?
夙嘉活见鬼似的瞪向夙珝,上回在昭王府,他不是没听过他家姝儿这么称呼面前这男人。
但那时他着实过于震惊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一直钻研两人发展成这种关系的原因,也忽视了这个问题,这会儿一听,竟然真是这么回事。
她居然真敢直接喊这男人的名讳!
“说完了么?”夙珝用眼角看夙嘉,轻蔑地表示“说完了就别挡道。”
夙嘉涨红了脸,一把抓住雪姝的手臂就将人往外带。
“我不管,先约你的人是我,明明说好了的,你不能对不起我。”
话音方落,后方忽而一阵衣袖涌动声,寒风起,一道人影迅速掠过他头顶挡在了他面前。
夙嘉敏捷后退数步,第一时间将雪姝护在怀里。
夙珝本来只是想逗逗这小子,没想真跟人计较。
但现在,眼瞅着本该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竟这么轻易落入夙嘉怀中,他凤眸眯了眯,朝着夙嘉伸手,“还来。”
空气中似有冰晶绽开,落在人的皮肤上凉飕飕的。
雪姝刚被夙嘉搂进怀里就要推开人的,但奈何夙嘉把她按到怀里,紧紧捂着她的后脑不让她出来。
“我不!”夙嘉使性地说,“我不管她应您什么,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原就是我先的,您不能蛮不讲理!”
好家伙,胆儿果真是见长啊,这是直接跟他素来敬重的皇叔公杠上了啊。
喜贵跟白茯看戏不嫌热闹大,二人就差在中间摆上一盘瓜子儿了。
“六公主可以啊,”喜贵扯了扯白茯的袖子,说,“你瞅瞅,这么两个玉人儿似的公子争她一个,这福气多好啊。”
白茯还有点不在状态,因为她不知道昨晚世子爷有来他们长禧宫。
“这叫福气好啊?”白茯问,“公公,你没瞧王爷那脸都快结冰了么?回头万一迁怒咱公主可咋整?”
“啧,”喜贵咂嘴,以过来人的身份表示“你瞅瞅你,这都多久了,还看不清形势啊?”
白茯“啥形势?”
喜贵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啥形势,你说啥形势?你看啊,这段日子来,咱家王爷啥时候跟公主急过眼?就差搁手心里捧着了,刚刚那小心样儿你没瞅见么?你觉着会迁怒么?”
白茯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理,不过……
“奴婢咋瞅着王爷跟世子爷来真的了?公公你看。”
“先来后到?”夙珝收手负后,凤眸冷光乍现,四周分明无风,他的披风与发丝却开始翻飞。
夙嘉到底是怕他的,吞了吞口水,不甘心这么把人给他。
“没错!”他说,“是我先约的姝儿,今日她该陪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