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估计夙馨玉这几日沉不住气,便提前两天就跟雯萱通了气,估摸着将夙馨玉的大致计划跟雯萱说了。
当夙承勋从玉和宫出来,雯萱那边得了消息在同一时间将这事告诉太后。
巫蛊之术可不是小事,又是夙承勋这当皇帝的亲自出马,太后自不会就这么待着。
所以她与夙承勋几乎是同时从两边出发,这才来得这么及时。
画的事,她原就是跟太后说了的,焚香沐浴其实是为了让祝寿图寓意更好。
莹春所说的有人亲眼看到的她画的红莲图,那不过就是专门做样子给玉和宫的人看的。
她怎么可能蠢得专门留下证据等人来搜?
那个小偶人,不过是就着埋进她院子里的用来诅咒她的小偶人改的。
模仿夙馨玉笔迹用的朱砂,是她很久之前就让莺歌从玉和宫偷出来的。
至于在玉和宫寝屋内雯萱在太后耳边低语的那几句话,无非便是对夙馨玉妄图用巫蛊之术陷害雪姝的几句猜测。
雯萱冰雪聪明,太后向来能把她的话听进去。
加上后宫里的这些脏事儿并不陌生,雯萱只需一提,她自己就能想到那去了。
整体计划虽谈不上有多详细周密,但对付夙馨玉是绰绰有余。
太后看她双眼还微微有些红,手背上凉两处都让夙承勋踩破了皮,心疼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怪她。
“你这孩子,”太后摸着雪姝的头说,“总喜欢说这些话,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错。”
叹息一声,脸色又冷了下来。
“你本是个好意,不想却被那有心人利用,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我不在的这些年,也不知皇后是怎么教人的!”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不管是夙承勋还是太后,对身为嫡皇子嫡公主的夙睿玺夙馨玉希冀本就大,偏生这两人都没能让他们省心,不气才怪了。
雪姝看着太后生气的样子,与雯萱对了对视线,开始变着法儿一边宽慰人一边送人回永寿宫。
很快,三公主利用巫蛊之术陷害六公主,被皇上亲自处鞭刑,又被放逐清水苑的消息不胫而走。
先是皇后因为谋害六公主而被收了宝册搬进冷凌苑,又是二皇子因盗窃考题而被禁足。
三公主好不容易解禁,而今又因为动用禁术陷害六公主被打得半死不活,就带了一个宫女去清水苑。
关键皇上为这事对皇后动了手,还为冤枉六公主这事道歉赔礼了。
大伙儿私底下把这些事一串联下来,除二皇子外,另外两人都是因为害六公主才落得那般下场。
一时间,后宫的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件事和六公主这个人。
最后得出结论好厉害的丫头片子,以前是他们小看她了,今后惹不起躲得起。
在临华宫“养身子”的江玉盼听完红襄的讲述后轻蔑地勾起唇角。
“那些个蠢货懂什么?也不想想,那丫头若只一般,昭王能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地宠么?”
不为别的,就只看昭王。
昭王做事不会没有道理,也不会平白去宠一个不成气候的人。
她是不知道昭王待那丫头片子好是图什么,但只要是对她有好处,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暂时动不了秦贱人又如何,动了那嫡公主,对她照样有好处。
“娘娘说的是。”
红襄笑着道,将太医开的暖身子的汤药喂到她嘴边。
“娘娘现在感觉如何?小腹可还痛?”
江玉盼下意识往小腹上摸了摸,摇头,“没事了,就当时疼那么一会儿。”
她以往最是不屑那些用香蝇草造假孕之相的人,没想到现在她自个儿倒是用上了。
红襄耐心地一口一口喂她喝药,说“得亏六公主,不然咱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娘娘还得遭罪下去。”
她说的“遭罪”,指的是这么多年服食安嫔调制的那些露使得江玉盼亏损了身子。
江玉盼笑笑,不置一词。
得亏么?
呵,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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