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他正睡着,不过她知道他肯定察觉她来了,因为之前他说过他能感知到所有靠近身边的事物,尤其是带着恶意的。
所以她就想跟他说一声就走。
结果好家伙,还睡着呢,直接就把她拽上床了,闭着眼睛把她披风给褪了,然后就这么抱着她睡了过去,从头到尾半句话不说。
如果不是他喊了她一声“姝儿”,她都快以为他是不是有这习惯了。
夙珝在她惹人的桃花眼上亲了一口,笑说“人在我这就行,原因无所谓。”
雪姝红着脸瞋了他一眼,“那你还问。”
话虽如此,却还是将昨晚的事大致跟他说了说。
夙珝全程平静脸,末了奖励似的摸了摸雪姝的头,说“辛苦了。”
雪姝掩唇笑,同他在屋里待了会儿后便起来伪装了一番跟一道莺歌出了王府。
“王爷,”戚风在屋里现身。
夙珝侧目,眼底冰冷,“如何?”
戚风“齐王、承王、菅南王、襄北王与宣武侯已率军启程,约月底抵京,青山派灭了,南麒将消息放了出去,各大门派已聚集赤云峭,随时可动。”
夙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遂又想起“大豫国主是何态度?”
大豫,与大贤比邻而居,全国尚武个个能打,国民虽不见得多,却个个都是制造精良武器的能手。
大贤大豫一直是对头,英勇善战的始皇帝曾多次率兵攻打大豫,却总因大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屡屡失败。
大豫觊觎大贤丰富的自然资源与人力,从始皇帝时期就跟大贤较劲,如今过了百年,几乎每十年就会打一次。
贤宗帝时期,在夙珝出生前,大贤在大豫新造的兵器上吃亏,险些被大豫攻破。
眼看就守不住了,却是阳春四月天降大雪,一场雪封住了大豫引以为傲的山路。
即便他们的将士身强力壮,却也无力与大自然抗衡,加之他们人本就少,路一封,运送物资便变得更加艰难。
反观大贤,除前方将士外朝廷武者虽不多,谋士却不少,纷纷出谋划策。
加之本就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被困在战场上的将士很快得以解救,并趁势给了大豫沉重一击。
最后大豫以兵器为条件签了降书。
而那时,天生异象之时正是贤宗帝最小的儿子十三皇子夙珝诞生之时。
当时的大豫国主约定,他在位一年,便不再侵犯大贤边境。
那时大豫国主不过二十,贤宗帝当他还能活个五六十年,就应了。
谁曾想那家伙是个短命的,没多久就跟在贤宗帝后面走了。
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大豫人又开始作妖,时不时对大贤边境动手动脚。
最大的一次战役爆发后,贤明帝御驾亲征,生生用二十万大军将大豫耗投降了。
有了前车之鉴,贤明帝便不再以大豫国主的寿限为年限签约了,要了五座城池和五十年,想着五十年应该够了,再多人家也不干。
事实证明贤明帝的不以寿限为年限是正确的。
大豫国主就跟中了短命诅咒似的,签约后不到五年就驾崩了。
本以为大豫新国主会遵守条约,五十年内不犯大贤边境。
谁知恰恰相反,大豫新国主一登基便用他们的新武器屡犯边境,搞得那方民不聊生,最后甚至于九月秋收之际朝京城方向进发。
当时夙珝年方十五,却已是大贤的一把利刃。
那时他本忙于收服西北蛮族,无奈大豫这边撑不住了,夙承勋只得急召。
夙珝快刀斩乱麻,得急召那日只身潜入敌营战敌八千取地方将领首级,又连夜率三万精兵转战大豫侵犯之地章宜。
大豫占领章宜正是得意大喜之时,哪曾想半夜竟遭突袭,醒来身边武器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个精光。
战场哪有不带武器的将士,纵使大豫人再能打,双拳扛不住那利刃长矛,两个时辰就被逼出了章宜,节节败退。
若非北面蛮族还未解决完,夙珝能直接破了崇壁攻入大豫。
大豫经章宜之战后这十年再未犯大贤一寸,却是私下将夙珝恨得牙咬咬,然报仇无路,只得憋在心里。
只去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戚风跟在夙珝身后,说“那大豫国主还算识趣,看了您的信后就应了,为防止他出尔反尔,属下让人盯着,有消息就来报。”
夙珝勾勾唇,笑意不达,“出尔反尔,也是看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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