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武帝在位三十年,励精图治安邦定国,使得大贤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大贤史上迎来最为繁荣昌盛之篇章,称“大贤盛世”。
延戍三十一年,贤武帝退位,端王夙承晔之次子夙谨即位,改年号贞元,称贞元元年。
次年,太上皇贤武帝携端煦太后外出云游,端王之嫡长子嘉小王爷与楚太傅随同伴驾,百姓出城相送。
半年后。
“呼,总算到了。”
马车一停,夙嘉立马跳了下来,抬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他那张几十年如一日的俊脸。
楚胤揭开脸上的仿真人皮面具,清隽温雅的面容跟着暴露在空气中。
夙嘉扭头看他,颇为感慨道“真感觉好久都没见你真面目了,即日起,你这张脸也算是能见人了。”
楚胤与夙嘉定了家亲契,与夙嘉同寿,照真实年纪来算,如今也近花甲之年。
但因受月灵族寿岁影响,年近花甲的楚胤如今依旧是近三十时的样貌。
在京城时为了不让人察出异样,他一直都有易容,唯有夜晚就寝前一个人时方才能揭下面具,也难怪夙嘉会这么说了。
楚胤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缓步上前走到前面马车跟前。
戚风莺歌站立在两侧,帘子掀开,从车内伸出一只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那只手放在深红色的红木车框上,衬得那只手上的颜色更显剔透。
夙珝躬身探出身子,下了车,打着哈欠环视了一圈周围,懒散地看了一眼过来的夙嘉与楚胤后便又钻进马车。
车内坐塌上拱起一个小小的包,唯有那一头如瀑如墨的秀发在小枕头上铺洒开,看着像是一段上好的绸缎,光滑柔亮。
夙珝隔着被子抱了抱那小包,低声道“小懒虫还不起,我们到了。”
小山包没动静,过了小会儿后才缓慢地动了两下,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难受……”
夙珝扯开被子,露出被子底下那张精致,却因身子不适而皱成一团的脸,“又闹你了?”
说话间,夙珝将手暖了暖伸进被窝,隔着薄薄的衣料摸上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雪姝哼了两句,抓着他的手在肚子上轻轻揉,眉头打结地坐起来。
夙珝换了个方向坐过来,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侧首亲了亲她的耳廓,“辛苦我的姝儿了。”
雪姝恹恹的,转身攀住男人的脖颈,追着他的唇去亲,“你再亲亲我就不难受了。”
她心里惦记上辈子死于她手的那个孩子,想着这回若再怀上,他会不会回来,起初便有意能早些怀上。
但事后一想,大贤并非他们久居之地,他们之后是定要回幽之境的。
可整个京城,朝野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皇帝若真有了嫡长子,之后便再不好找理由把皇位传给夙谨了。
左右他们寿岁也长,两人商量后便决定索性不要孩子。
虽说这样一来难免会惹人议论纷纷,但大贤这些年在这人的治理下民富国强,不过是没有子嗣罢了,还不足以因此而惹人诟病。
她是在出来游玩的第二个月诊出有孕的,至此刚足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