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到时候洛衣觉得，他要做对宋国不利的事情，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洛衣怔了怔，随后笑了笑：“我没有打算。”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抽回，站直了身体，看着手中的异火，问了一句：“我要怎么操纵他？”

君熠曜见问，开口说：“闭上眼睛，感受它的情绪，若是能感知它，自然可以操纵它。”

洛衣听了，果然闭上了眼睛。

但是，她根本感觉不到宵行的存在。

它在自己手心之上飘动，没有任何重量，也没有任何声音。

她闭上眼睛之后，它就像不存在一般，如何能感受到？

大概一刻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丝毫的进展，洛衣有些气馁。

她皱眉，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君熠曜的嗓音传来。

他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声音清泠好听，沁人心脾。

“你可知，这宵行是如何形成的？”

“一宵行成万骨枯。千万枯骨汇聚，才会凝结成宵行。那些枯骨，无名无姓，无碑无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他们或许有冤屈，有怨恨，但无法跟任何人诉说。”

“你若是想要操控它，成为它的主人，就必须去感知那万千枯骨的怨恨嗔痴，从今以后，你便是那万千枯骨的依托和归处，不能让他们再跟孤魂野鬼一般，四处飘荡。”

……

洛衣听着君熠曜的话，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一片乱葬岗。

她的脚下，便是那万千枯骨。

周围，怨气凝聚，经久不散；魔气横行，蛊惑人心。

洛衣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忽然，怨气汹涌袭向了她。

面对怨气侵袭，她一动不动，只是默念道：“千年丰碑，记汝之名，载尔之事。天朝洛衣，铭卿往事，为君而战！”

那些怨气和魔气，在她周围旋转，最后竟然化成白色，进入了她身体之中。

君熠曜看着那异火宵行跟洛衣融合，微微惊住。

这才多久？两刻钟吧？

就两刻钟，就将这异火融合了。

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

以前听那些先生的夸奖之词，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

如今见到这么一个人，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君熠曜嘴角勾起。

洛衣，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这样子，让我如何敢放你离开？

看着少女白皙美丽的脸庞，君熠曜知道，自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不给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机会。

要么趁着她尚未成长起来，将她杀了。

杀了吗？

君熠曜伸出手，渐渐靠近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