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急刹,稳稳停他边上了。
人是没事,可那老马直接躺地上吐起了白沫,他不由得有些心疼。这是造孽啊!
他认定,这马是被雇主折磨得跑不动的,根本不是因为年迈的原因。
奇怪的是,他以为这马快不行的时候,在雇主为它推拿几下后就又龙精虎猛起来了。
这练武之人的世界,他想象不来。
吴念拍了拍手,拿出水袋喝了一口,看着一脸淡然、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情况的聋子大叔,开口问道:“大叔,我们还要多久能到桑海?”
大叔仔细地看着吴念翻动的嘴皮,迟疑了一下,随后竖起一根中指,然后再弯曲起来。
他虽然读唇语的功夫还不到家,但经过一次次“顺畅”的交流后,掌握了一个规律。
雇主每次找他沟通的第一句话都是在问:“多久到?”
所以这次也是老规矩。
吴念看他比划着不专业的手势,犹豫着,用极慢的语速问:“一天半?”
其实不是说大叔手语不专业,而是因为专业的手语他吴念根本看不懂啊!
这次大叔读懂了吴念的意思,脑袋摇成拨浪鼓,阿巴阿巴叫着直摆手。
他左右转动脑袋,随后在地上捡来一根干树枝,对着吴念晃动了一下,随即咔嚓一声折断,把另一半扔掉后,有些气闷地将手里这半截树枝用力插在地上。
然后抱着双臂,给了吴念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下巴指了一下地上插着的半截树枝,让吴念自己去领悟。
“哦…”吴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重重点了一下头,也没说出答案以示自己是个聪明人。
吴念见大叔一副疲累的模样,马也累了,索性拿出干粮,两人坐在一起开始啃起来。
天已经快黑了。
两人准备休息小半个时辰后再出发的。
这时,山谷里响起了驰骋的马蹄声,一匹健壮的黑马快速从里边冲了出来。
大叔是聋子,听不见,还在自顾自地啃干粮。
吴念闻声,抬头看过去。
马背上,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甲胄,戴着头盔和罗刹面具的男人。
“掩日!”
吴念一瞬间警惕起来,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啃干粮。
他这会儿不想惹多余的麻烦,除非对方像胜七那个疯批一样非要把脸凑过来。
他有伤,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份痛楚,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伤口就好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一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他猜测是自己还处于异常状态,还算不上“活人”的关系。
这种问题可能要等到与颜路相认后才能得到解决。
想到颜路…
“这掩日,不会是要去追杀惊鲵的吧?”
掩日快马加鞭,早在出山谷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两人。
见这两人的穿着打扮,一个是农夫;一个好像有点家境,身边的两匹马也是最劣等的老马,啃的干粮看起来很粗糙。
在经过两人身边时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随后上了小道,扬长而去。他没在两人身上感应到半点内力波动。
事实上,吴念在看到掩日那一刻,就极力压制住内力,没有泄露一丝一毫。
聋子大叔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见那人像是个当兵的,虽然有点害怕,但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吴念后,立马就安心了。
两人休息片刻后,准备上路。
刚一起身,那老马一看吴念,赶紧躲到另外一匹马身后,嘴里发出不安的嘶吼。
可吴念哪里会懂得怜惜,一把薅住它的鬃毛就翻上马背。
大叔也上了马,霸气的指了一下这条翻山的小路,一马当先就出发了。
吴念随意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官道是沿着山脚而去的,小路是上山,应该是近道,所以也没多问,跟着大叔就上山路了。
他又不由想起掩日也是走的这条路。
“会不会又碰巧遇到。”
吴念心底不由升起这样一个念头,他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