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请陛下三思!”李岩松心神俱震,第一时间跪了下来。
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回来,但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突然。
谁都没有准备,要是传到外面,恐怕要天下剧震!
郭天养手上仍旧扇着风,两行泪水却从眼眶中毫无预兆的流出。
景帝轻轻摆手:“起来,朕让你去你就去,写完再说。”
李岩松双腿打晃,有些踉跄的走到桌案前,提笔开始酝酿。
感受到头顶的风越来越大,景帝不悦道:“你别扇了,是想冻死朕?”
郭天养赶紧停下动作一抹眼泪:“奴婢怕陛下捂坏了,奴婢万死。”
景帝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哭什么,朕还没死呢。”
“奴婢心里乱糟糟的。”
“早晚有这一天。”
李岩松拿着刚写好的传位诏书,走到景帝身前,消沉道:“陛下,写好了。”
“念。”
李岩松拿着传位诏书,一字一句缓慢念了起来。
这不过这声音透着颤抖:“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四十年有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然朕年事已高,虽…”
“太子仁厚,善辅导之,谨记先天下之忧而忧,体群臣庶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图国家久远之计。今传位于太子,即皇帝位,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李岩松声音已经哽咽。
等到钦此二字一出,已然泣不成声。
景帝也未曾安慰,双目失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李岩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抽泣道:“臣年老体衰已不能胜任内阁要务,愿乞骸骨。”
景帝回过神,长叹道:“李师傅,朕还没退呢不准!听朕说完。”
李岩松衣袖拭泪,站了起来。
景帝坚决道:“西方大患就在眼前,朕决不能坐视不管。老四野心甚大,待太子继位,朕决定亲率大军西征,踏平教会,为我大景扫清障碍。”
“朕于老四本是同代人,此番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郭天养猛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袖,万分紧张的样子。
“陛下不可!何必御驾亲征,只要派兵征伐即可,教会对我大景根本不足为患!”李岩松惊慌失措道。
景帝摇摇头:“如今火器虽重,但战争关键之要素,不仅仅在于火器。西方路远,地形不熟老四狡诈至极未必没有胜算,朕一定要亲征才肯放心。”
“待朕伤养好,便整军出发,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李岩松还是想说些什么,景帝先一步开口道:“李师傅,请辞一事先放放吧,再送元照一程。”
李岩松心中异常感动。
他已经难以胜任职责,陛下仍旧强行挽留,这是无上的信任和关照。
国家要位上,能陪伴三代帝王走过一生,历史中又有几人
感动过后,李岩松缓缓道:“臣年事已高,体力衰微,无法再担重任已是事实。若非天下时局剧变,臣早有请辞之意。陛下既已开金口,臣不敢辞,但还望陛下增设阁臣,肩负重任。”
“你觉得何人有资格可入阁?”景帝反问。
“陛下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嗯但依朕的了解,他必不会答应,你代朕去跟他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