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的这个举动,不仅让荷风苑一众丫鬟婆子摸不着头脑,也让秦氏疑窦横生。
“夫人,您可还记得她上午离开前留下的那瓶药?听说国公爷从荷风苑回来后到处找那药,前不久又叫了大夫。”丁嬷嬷满脸恶意,“奴婢大胆揣测,定是国公爷吃了那药吃出了问题,又不好大张旗鼓发作,于是……”
“为什么不好发作?”秦氏想不明白,“他是国公爷,想做便做了,还需要顾忌什么?”
“我的好夫人哟,你怎么这么天真!国公爷他不要面子的吗?若是让人知道他吃了来历不明的药吃出了问题,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你说的也有道理。”秦氏想了想,“你让人守着荷风苑,我要看看她要如何收场!”
“夫人,您放心,老奴已经让人给那小娃喂了药,保管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您呀,就等着国公爷大发雷霆吧!”
“你怎么敢?”秦氏惊得站了起来,“万一暴露,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的好夫人哟,鹿氏都已经踩到您脸上了,您怎么还这么善良!被御医宣了死讯的人,死了谁会怀疑?那娃是齐家的独苗苗,才三岁,这辈子来去匆匆也算做了件好事,积了些福气,下辈子才能投个好人家,他还得感谢咱们呢!”丁嬷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秦氏对齐家孙子这件事有所耳闻,当时也是国公爷怜惜他这一脉只剩这一个孙儿才破例让御医看诊,结果御医也无法。有没有丁嬷嬷的毒他都活不了,只是这样一来更好栽赃给鹿氏罢了。
“你说的对。”秦氏冷静下来也觉得不错,“既如此,你便放出消息,就说鹿氏胆大包天,拿人命当儿戏,治死了齐管事孙子。他孙子病入膏肓药石罔替的事不必提。”
丁嬷嬷心领神会:“齐管事跟国公爷求了恩典,请了宫里的御医诊治,已好得七七八八,结果鹿氏一剂药下去,好好的孩子没了。”
“先在府内传播,过两日再传出去。”秦氏担心消息传太快引人怀疑。
“老奴明白!”
齐管事回到住处,只见还能开口说话的孙儿已经说不了话,呼吸微弱,身体发凉。他大惊,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刻到来依然无法接受。
“你快给少夫人抱去,万一、万一少夫人能救呢?”齐管事的妻子一边抹着泪,一边催促他。
齐管事心中不抱希望,可他不由自主想到鹿小白从容淡定、胜券在握的模样,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
国公爷宽厚仁慈,体恤下人,不会无端捉弄他,说不定……
齐管事一把抹去眼泪,忍着悲恸抱起孙儿往荷风苑飞奔。
等鹿小白见着人的时候,不由后悔自己没跟着去。小男孩骨瘦如柴,体温已经开始下跌,处于失温状态,用不了多久就……
她抓住孩子的手,试探性地渡入异能,治疗异能在他体内游走一圈后,她才松了口气,对齐管事道:“能救,只是需要时间。而且,你不是说他病了吗,可他不止病了,身上还带毒。”
短短几句话说得齐管事大喜大悲,忙问:“怎们可能,他怎么会中毒?难道我们病急乱投医吃错了药?可药都是御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