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汤中的颜色变红,煮十几分钟后起锅,再将苏造汤锅内先放入一张大小适当的竹琵子,将肉放到上面,慢火继续煨熟则可。
捣鼓了一个多时辰,虞青枝的苏造肉总算是出锅了。
将肉切好端上来后,一桌子都按耐不住了。
除了苏造肉,虞青枝还做了其他几个小菜。
朱天赐闻到那一阵阵飘出来的香味就已经按耐不住了,真等到夹肉入口,双眸都放光起来。
“这手艺!真的绝了!我这酒楼妥了!绝对妥了!”
贺连钧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无奈,沉声道:“你真要买这配方开酒楼?”
朱天赐点头如捣蒜,道:“买!别说一百两!就这手艺!两百两我都买!”
不知道为何,虞青枝总觉得有些纳闷。
别的生意人都是要压价的,但是这个朱老板怎么像是要给她送银子似的?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这个配方卖一百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再多的钱她也不好意思收了。
饭后,虞青枝将配方写了出来,拿到了一百两银票。
直到将银票揣进兜里头后,贺兰诚这才有些纳闷道:“嫂子,你不是童养媳吗?你居然会写这么多字?”
这话一出,贺连钧和朱天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虞青枝。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虞青枝当即反应了过来,道:“我还没有被卖到虞家的时候是认识字的。不过多年没写,这字写的也生疏了。”
她一个现代人写的字的确难等大雅之堂,总算将大家糊弄了过去。
贺连钧将朱天赐客气地送出了门口。
外头还围着不少的村民来打量朱天赐的豪华马车,见贺连钧出来,当即有人按耐不住开口道:“连钧,你们家真的将卤肉的方子卖掉了?”
“当真卖了一百两银子?”
朱天赐当即趁机宣传,道:“我是将这卤肉的方子买来了,而且还是比这卤肉更好吃的加强版,我的酒楼很快就要在县城开业了,到时候还请大家前来捧场!”
贺连钧极为无语地睨了他一眼,朱天赐被贺连钧的眼神所迫,这才上了马车,离开了清水村。
见送走了朱天赐,那些村民看着贺连钧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连钧!你小子命真好啊!”
“早知道这青枝本事这么大,一个方子就能卖一百两银子,当初我就买了!”
“哎哟!你这个马后炮,当初青枝病的都要死了,你怎么不买?人家连钧就算挣着钱了,也是他的福气啊!要不是他心善将青枝买回来,青枝说不定都死了——”
“就是!人家就算现在有这横财,那也是应得的咧,哪像虞家,都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卖出去了,我看虞家现在肯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虞家如今的确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尤其是同样心生妒忌的李婶来虞家村收帕子的时候特意夸大其词,将虞青枝一个方子卖了一百两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跟虞家人说了。
虞父和虞母一听说虞青枝一个方子居然卖到了一百两,更是气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哎哟!你们两老还真是大方啊!当初那虞青枝买过来的时候才那么丁点大,还要吃饭呢!现在大了,有本事了,这挣到钱却给了贺家!要是我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去又如何?人都已经卖给贺连钧了!难不成还要抢回来?”虞父气哼哼地说道。
那死丫头藏得也真是够深啊!有这样的手艺居然一个字都不吭!
若是知道她这么有本事!当初怎么说都要花钱请大夫将她治好的!
嫁给大彪,现在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他们虞家的了!
虞父越想越是生气,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然而李婶眼珠子一转,却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来。
她凑近了虞父和虞母,道:“这人虽然你是卖给了贺连钧,但是她虞青枝的菜谱到底是在哪里学的?难不成她刚嫁到贺家几天才学会的吗?这做菜的本事自然是在你们虞家学的啊!既然本事是在你们家学的,这方子应该是你们虞家的啊!那一百两怎么说也应该是你们虞家的啊!”
这话顿时就点醒了虞父和虞母!
两夫妻对视一眼,当即勾唇一笑,看向了李婶,道:“还是李婶聪明!你说的没错!她这个做菜的本事都是我们虞家教给她的!她这个方子也是我们虞家的东西!就算卖了钱,这个钱应该也是我们虞家的!怎么就轮到他们贺家花了呢!”
李婶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就算告到县太爷那里,他们贺家也占不着便宜啊!何况我女婿还在衙门当捕头呢!”
“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要劳烦李婶跟你女婿美言几句了,这钱要是到了我虞老三的手上,定然会好好孝敬李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