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青枝不说话,以为她是没理,没话反驳,眼底闪过一丝快活。
“怎么,没话说了?就算你不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一分钱都不给吧,我们可是投入了不少钱在你身上的,就算是街边的狗吃了一口饭,也懂得感恩啊。”
虞母将虞青枝比作狗,虞青枝仍然不开口,只是一直低着头,像是受了委屈般。
原本还在疑惑的贺连均忽然明白了什么,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公堂上,除了虞母的声音,周围都安静的很。
可没一会儿,外面那些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指着牛大红骂道:“到底是谁没良心的,一把老骨头了还成天作妖。当时你拿着半死不活的虞青枝去市集上卖了一吊钱的事你给忘了?”
“对啊,可从未见你给虞青枝看过大夫。”
“还好吃好喝供着,吃的都是隔夜剩菜饭,你有脸说。我看这虞青枝之前病的只剩一口气都是你们的错,现在还有脸找人要钱,真够不要脸的!”
……
随着一个人的骂引来了无数人的共鸣,一瞬间,公堂之上闹闹哄哄,都是在吐槽虞父虞母的各种龌蹉事。
眼下,不用虞青枝反驳,事态已经明了。
顾元侑的惊堂木重重地落在桌上,一声肃静,公堂瞬间静了下来。
“你们还有什么解释的?”顾元侑怒瞪着二人。
虞父自知自己挽救不了局面,还想挣扎,卖惨着说:“大人,这些都是虞青枝花钱找的说客,她赚了些钱,就净想着对付我们。”
“对对对,对对对。”虞母这会儿脑子空白一片,只觉得自己男人说的有理,他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
顾元侑见这两人还死不承认,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朝着贺连均的方向看去。
贺连均这次给了回应,眨了眨眼。
顾元侑顿时松了口气,严厉道:“因犯人死不悔改,本官以当朝律例特判犯人虞老三,牛大红关进牢中三年,以儆效尤!”
“三年……”
虞老三瞳孔一震,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三年,等他出来哪里还能过几年日子,恐怕还没熬到三年,人就已经死在狱中。
虞母更是吓得当场尿了裤子,一片黄色水渍从裤底流出。
虞青枝就这么冷眼看着,心里没有一丝情绪。
公堂外夹杂在人群中的周娘子见此情势,预感不对,正要拉着自家相公离开。
谁知下一刻,牛大红哭喊着扣头,“顾大人,顾大人,民妇认罪,认罪。但这一切并不是民妇愿意的啊,是,是有人教唆我们这样做的,大人冤枉啊。”
周娘子一听,脸色瞬间发白了起来。
“是谁?”顾元侑问道。
“是,是周娘子!”
此时就算周娘子要走,也已经来不及。
文楚章在一旁震惊的说不出话,死死盯着周娘子,那目光,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虞青枝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缓缓抬起头,清冷地眸光中不带一丝情感。
“周娘子!”
顾元侑一声令下,她被人从公堂外抓了进来。
“跪下!”几个府兵将她按住,周娘子跪在了地上,眸中惊慌不已。
虞母此时顾不上其他,将一切盘托出。
“这周娘子和虞青枝两人水火不容,周娘子一直想出口恶气,就派了人来给我们钱财,想让我们去给虞青枝找麻烦,是她,都是她叫我们这么做的。”
虞母指着周娘子,想将一切责任推在她身上。
“你胡说,我没有!”
“你有!
“牛大红你瞎说!”周娘子气的头顶冒烟,没想到竟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人做事。
她原本是给钱让他们去找人给虞青枝找麻烦,就算到时候有什么事,她一口咬定不知情,这事和她就没关系。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没脑子的牛大红拿了钱不办事,还叫了她派去的人怂恿她的家丁去办坏事。
这下,就算她想辩解,也无济于事。
“我没胡说,大人,你把那些家丁叫过来当面对质就知道谁是主谋!”此时牛大红长了脑子,气势汹汹的瞪着周娘子。
要不是周娘子,他们俩夫妻也不至于被虞青枝那个贱人反将一军。
在把那些家丁带上来,经过一番对质,确定是周娘子主谋,证据确凿,看热闹的人都松了口气。
同时,也有跟多难听的话入了脸色铁青的文楚章身上。
“虞老三,牛大红,你们受人指使抢人钱财,这罪认不认?”顾元侑开始定案。
兴许是说破了脏事,两夫妻没脸见人将头埋的低低的,异口同声道:“认罪。”
“来人,把两名罪犯带去地牢收押半个月。”
“是,大人。”
虞父虞母被带走后,周娘子一声不吭,平时的泼辣劲在此时荡然无存。
“犯人周娘子,因为教唆……”
顾元侑话音未落,文楚章从人群中挤出来,微微叩首,“顾大人,我家娘子不过是让牛大红找点麻烦,可没让人抢钱,这事可不能赖我家娘子。”
“更何况,我家娘子就算有罪,那也只能由我家舍弟文楚铭京兆主簿回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