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灏蹲在屏风后头,听了二人的对话,全程捂嘴偷笑,一想到除了他之外的第三人这会儿估计肺都要气炸了,心中就不由得一阵暗爽。
果然,躲在床底下的曾敬贤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蹿了出来,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向裴景谦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破口大骂道“裴景谦,你个表里不一的无耻之徒!居然敢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
说完,便扬起拳头就朝他的面门上砸了过去。
裴景谦之前被崔云灏和曹建德用麻袋套头打得甚是凄惨,至今尚未缓过痛劲来,连两只脚都是一瘸一拐的,现在又叫曾敬贤揪着打,只能蹲在地上,用手护住了脑袋。
他脑子现在都是懵的,完全没搞懂曾敬贤为何一下子就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把他刚才说的话都听得一字不漏。
曾敬贤打得裴景谦哭急尿嚎,又啐了他一口,骂道“裴景谦,你个混球玩意儿!你可真行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初如果不是你这狗犊子百般挑唆,我怎么会去招惹蔡惊鸿?现在当着人家的面,就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可真是仗义啊!”
蔡惊鸿站在一旁袖手旁观了好一阵,见了这副场面差点笑出声来,等曾敬贤骂完了,他才走上前去劝道“二位师弟,有话坐下好好说,何必如此大打出手的呢?”
曾敬贤怒得目眦尽裂,须发皆张,怒视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裴景谦,对蔡惊鸿道“实话告诉你吧,这小子天天背着你跟我抱怨你有多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什么话难听就专拣什么话说。
前几天,我就是被他恶意挑拨,说是你跑到宋夫子面前告我的状,我才和你大吵了一架,落入他的圈套之中。若非我刚才听见他嫁祸到我头上来,估计永远也不知道真相,可见其心之歹毒阴险!”
裴景谦听了他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把一口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到此时才彻底明白过来,敢情这蔡惊鸿给自己摆了一局鸿门宴,故意让他和曾敬贤撕破脸皮,自个儿竟稀里糊涂地着了道,中了他的反间计了。
想到这,裴景谦便握拳在地上砸了一下,忿忿不平地爬了起来,满面阴沉之色,看也不看其他二人,抬脚便往外走。
曾敬贤见他要逃跑,立马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追了上去,堪堪砸到他的后背,却被裴景谦反手抓住了手臂,用力一甩,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裴景谦的一张面孔顿时扭曲起来,目中露出了凶光,冷冷地喝道“曾敬贤,你对我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我歹毒阴险,我看你才是最卑鄙无耻的小人!”
曾敬贤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见他这般辱骂自己,更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把话说明白来,我到底做过什么坑害你的事?我怎么就卑鄙无耻了?不说明白,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裴景谦用一双死鱼眼瞪着他,额头上青筋暴凸,咬着后槽牙一字字道“呵,还在我面前装糊涂呢!
几天前,在我们家后门,你让手下用麻袋罩住我的头,把我痛扁了一顿,到现在我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曾敬贤,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就是一头大蠢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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