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这不是听说你娘走了,过来看看么。惭愧啊,你爹走了那么多年,也没帮上你们什么。”自称“张叔”的男人颓丧地摇摇头,看起来颇有真情实感。
没有纠缠多久,叶行川便回来了,一看到张叔,便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又改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颂见叶行川来了,笑意盈盈:“张叔说过来看看,你快来打声招呼——张叔,你说你突然过来,也没什么招待你,那么久没见,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张叔看到周颂如此热情,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三人一同来到附近的小茶馆,周围人声鼎沸,全是一些穷苦农民,干活之余来喝上几壶。
“哎呀,小川,当年我和你爹关系可好啦!”
没说几句,张叔便打开了话匣子。
张叔名叫张尧,跟叶行川父亲叶庸一同做捕快,当年所有捕役中,就他们感情最好。叶庸为人正直,别的捕快为了补贴家用,经常会收取不义之财,而叶庸非但不收,还天天帮邻里乡亲找小鸡小鸭,抓小偷小盗,名声很好。
“五年前,有个叫越琅的青楼女子找到你爹,说是想要查清当年越家的案子。”张尧絮絮叨叨地说,“那个案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我当时就劝你爹不要答应,你爹偏应承下来,最后被周家一施计,害死了!唉,真是可惜啊!”
“你爹出事后,我也不敢当捕快了,本来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还被稀里糊涂被周家盯上,你说倒霉不倒霉?”
张尧一边感叹着,一边又向小二叫了一壶茶。
“张叔,那个越琅,你熟悉么?”
“不熟悉,”张尧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什么,“叶家老两口心善,农家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还要管那些流浪孩子,那个越什么应该和老叶认识吧,其他的不太清楚。”
“老叶真是命不好啊,这世道,偏偏不让好人活……”
日头偏斜,临近黄昏,周颂和叶行川才往大雁城赶。
“我爹出生在农家,之后娶了我娘,便在城里安了家,后来我爹死了,我娘便带着我回了娘家。”
叶行川走着,与周颂说道。
“按理说,你家并不富裕,哪来那么多钱在城里安置家业?”
叶行川摇摇头:“今日我回我爹原来的家中查看,那里已经变成一帮乞丐的地盘了。”
言中之意,就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周颂向他打听了地址,便没再多说。
深夜,她轻手轻脚地翻下窗户,趁着众人熟睡,只身前往废弃的老叶家。
“叶行川,你不敢查的,我来帮你查。”周颂心想。
乞丐帮,人数众多,遍布全国,各地实力不一,但像这样藏在一个小村子里的丐帮,应该还是以乞讨为主,不足为惧。
深夜的村庄一片寂静,一堆整整齐齐的矮房中,一间破茅草屋引起了周颂的注意。她躲在附近一棵树后,只看到门外七零八落地睡着几个年纪不一的人。
她正准备靠近,便觉得一根棍子抵住她的背脊,随后一人低声威胁道:“别动,不然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周颂勾勾唇角,套近乎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
“少废话,你要是不想被打,就给我交了钱赶紧滚蛋!”
“好好好……”
周颂的手缓缓伸向衣袖,身后的少年又用了几分力:“别想耍什么花招。”
周颂点点头,然后袖中掏出一把胡椒,狠狠洒向少年的眼睛,趁着少年被呛得昏头转向,她顺手握住少年的棍子,锁住少年的脖颈,将他按在树上!
“看来你的打狗棍法,还需多加练习。”周颂笑道,少年被她死死按住,怎么挣脱都没用。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来看看你们这些乞丐兄弟。”周颂夺过棍子,丢在一旁,“你老老实实地,我保证管你们饭吃。”
少年眼看自己斗不过周颂,只好头答应。
周颂跟着少年查看了房内,几十个人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用各种破布和茅草盖着身子,臭气熏天。
周颂嫌恶地捂着鼻子,穿梭在睡得歪七扭八的乞丐中间。
突然,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绊倒在地!
她重重地摔倒一群乞丐之间,拉着她脚踝的乞丐顺势就往她身上蹭,将她压得严严实实,一边乱摸,还一边说着梦话:
“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好啊,老子好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你敢!”周颂恼怒,屈膝就往那乞丐下身踢去。
哪想那乞丐轻巧地躲开了,还不正经地笑道:“嘿嘿,小娘子性子还挺烈,我喜欢!”
乞丐力量大得出奇,周颂根本躲不开,拼命反抗却没有一点效果。
只是那乞丐摸到胸口处,便破口大骂:“他娘的!怎么是个男的?!”
见乞丐停手,周颂刚想将乞丐推开,就看见乞丐被一拳狠狠打到一边,叶行川正愤愤捏着拳,站在周颂面前。
这一打,把周围的乞丐都吵醒了,少年见状,立刻喊道:“兄弟们,愣着干嘛?快捉住他们啊!”
周颂和叶行川还没反应过来,大大小小的乞丐便往他们身上扑来,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