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林生生大喊。
“昨日民女见到的车子疾驰,速度很快,若是蹭到了这位大娘,一定不可能仅仅只是擦伤。大娘她在诬陷好人,甚至自己作伪证,还望大人彻查。”
审案之人才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陪他们周旋,拿起惊堂木就要定罪。
这时公堂外,一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师爷眼尖,认了出来,凑到审案之人身旁耳语。
审案之人立马放下惊堂木,提起官服,绕开桌案,下来迎年轻人。
赵无衣看到来人,松了一口气。
“虞护卫,下官眼拙,有失远迎啊。”说着,俯下身子行礼,“虞护卫到此,所为……何事啊?”
虞护卫瞧着堂上跪的二人,审案之人便有所了然,忙请虞护卫上坐。
这位被称虞护卫的,便是当今朝堂新晋顾长策的亲卫。顾长策年仅十八,便带兵打仗,以奇制胜,打了几个有名的胜仗,因此威震朝野。他身边的虞护卫便是跟随其左右的肱骨之臣。
最年轻富有盛名的将军,谁见了都要捧一捧的。
不过顾长策惯在边界,很少出现在上都城。虞护卫之所以能被认出来,还是右手手腕上系的那条绣了“顾”字的红绸。
“恐怕我再不来,大人就要判一个冤假错案了。”
虞护卫年轻气盛,丝毫不给这位审案大人一点颜面,当着面就说了出来。
林生生瞧着,暗自一笑。
审案之人面露难堪,尴尬地凑向虞护卫“小大人啊,您这话就……就……不合适了吧。”
上都城的规矩是在其位谋其职,一般来说,没有人能插一手。就算是职高一级的官,也破不得这规矩,没人能在审案之事上越俎代庖。可他却邀着这位新贵身边的人上坐,虞护卫自然而然地停在了堂前。
“合适,在下站在这里,也十分合适。”
“李大人……”师爷一旁叫着,名叫李大人的已经下肢站不稳了,扶着师爷跌跌撞撞地往案后的桌子上坐。
待坐下,擦擦头上沁出的汗才正色道“堂下虞……”他还是想说虞护卫,硬生生拐了个弯,“有何事要禀?”
虞护卫按着程序行礼,朝堂上之人说“此番,我随顾长军回上都城,因为有紧急之事,所以快马加鞭,在上都城行速过快,听说冲撞到了人,特来一看。”
老妇人瞧着正主来了,顿时跪得紧紧巴巴,哀嚎声都没有了。
虞护卫走至老妇人身前,不怒自威,威压如一道无形的刀,压迫着老妇人。
“我们撞到你了,是么?”
老妇人支支吾吾“是……是……”说罢又反口,“不是……不是……”
虽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但能让审案的大人都点头哈腰,必定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虞护卫步步紧逼“嗯?怎么又改口了?”
老妇人的手指向林生生。
“不是老爷撞的民妇,是她推的,是她要害我。”
“那在下的车撞到了人,是不是也应该赔一些?”
老妇人两难,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又不对,这下不说话了。
虞护卫满堂走着,说起话来。
“我家顾将军受了点伤,昨日马车疾驰,所以速度很快。我家车夫也坐在马车外,早早大喊‘避让’,距离之远,只要没有耳疾的,大都能躲开。而且照昨日疾驰的速度,不管是什么撞上来,今日都不大可能安然无恙地跪着。”
虞护卫说的很明了,老妇人哑口无言。她慌张往人群看,昨日站在那里的贵人不见踪影,她扭回头手足无措起来。
“大娘我看您的伤势,好似也不严重,应当不是撞上了我家的马车。至于您在哪儿撞的,您自己心里清楚。”
老妇人栽赃之名坐实,一句话也不再说。
审案之人还是那般紧张,跟着再次拍了惊堂木。
“来人哪,把这个栽赃嫁祸的妇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板子落在身上,妇人哀嚎不已,嘴里直嚷着“贵人”“贵人”。
顾渊站在远处,看着挨板子的妇人,脸色铁青。昨日从牢里出来,他有意放林生生一马,怎么就多了肋下的伤,老妇人必然没有这番心思。是谁,伸了那么长的手。
他看着堂里的林生生,朝身边人说“盯紧一些。”
林生生洗脱冤屈,朝虞姓护卫大大行了个礼。
“多谢虞护卫。”
但林生生有自知之名,自认为她没什么能得这等人出手相助。
虞护卫拱手“姑娘谢错人了,要谢,就谢顾将军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顾将军?哪个顾将军。
林生生想了一圈,也想不起这帮自己的顾将军是谁,长什么模样。
赵无衣穿过人群,站到林生生的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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