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沾吧,找家小馆子,点上两盘饺子几个菜,老腰说:“我给张跃打电话了,他一会儿过来。”
“他?哦。”虽然是高中同学,可张怕还真没记住几个人。
老腰给张怕倒酒:“你那孤儿院的配套设施弄的怎么样了?”
“没弄。”张怕回道。
老腰眼睛一亮:“那什么,我一哥们就是做日用百货这些的,你看你那里需要什么,咱们商议商议,让你物美价廉的买到好东西,让他也能卖点钱出来,好不好?”
张怕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瞧你这话说的,不过今天约你出来,还真不是我的主意,是张跃找你有事。”老腰说道。
上次张怕回丹城,参加了小范围的同学聚会,张跃没去。
张怕问:“他找我?什么事?”
老腰苦着脸笑了下:“钱。”
张怕愣了下:“问我借钱?”
老腰嗯了一声,又说张跃过得不容易,这眼看着要结婚了,没房子,丈母娘家不同意。
张怕也是无语,好久没见的同学,怎么一见面就是借钱?
张跃长相普通,身材偏瘦,穿件黑色薄羽绒服。不过如今这个年代,只要肯收拾,总是帅哥一枚。问题是张跃没有收拾自己。
坐下先跟张怕问好。
看着这个长高了的同学,跟记忆中的留存做对比。
老腰给张跃倒酒,张跃拿起来朝张怕举杯:“就没有我这样做人的,先干了。”
喝的是啤酒,干掉一杯不算什么。
张跃也知道,又倒上两杯,先干三个,然后才说话:“我的事情是这样,大学考在省城,毕业后没回去,一直待到现在,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好不好坏不坏,就是个活着,后来交个女朋友,我们俩都是外地的,以前住宿舍,现在租房住,可结婚不行,攒的钱不够买房子,所以……就不好意思了。”
张怕被这家伙打败了:“你这也……让我怎么说?”
张跃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借钱不对,尤其是许多许多年没有联系的同学,可我还是想借一下。”停了下又说:“之所以问你借钱,是因为知道你花了好多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我想咱俩好歹是同学,我又是借钱,以后会还的,所以就来了。”
张怕看老腰一眼:“咱同学都这么直白么?”
老腰笑着说:“张跃要结婚,这是被逼到份上了,不然谁会张这个口?”
张怕说:“借钱没问题,问题是你怎么还?想借多少,打算多久还清?”
张跃说:“说实话,我根本没想过这些,因为我从来就没敢有买房子的想法,上个月国庆节去我对象家,被他爸她妈好一通说,回来后……省城这么大,何处是我家?不但没有家,也没什么朋友,问谁借钱都不好,也没法跟家里张嘴,我毕业就没回去,这么多年不回家孝顺老人,怎么好意思问他们要钱。”
张怕点了下头,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坦诚。
张跃继续坦诚说话:“我和谁都没来往,就和老腰关系好点,上次我们喝酒,老腰说你现在特别牛,我才知道上新闻的那个人是你,我一琢磨,你给不相干的人都能花出去好几百万,建孤儿院都出到过亿了,我和你是高中三年同学,要是问你张次嘴,也许能答应。”
张怕说:“这么多年,你一直这样么?”
“一直哪样?”张跃问。
张怕说:“说话一直这么直白?”
张跃想了下说:“还行吧。”
张怕说:“你真是个人才,连借多少钱都没想好就找我借钱。”
张跃沉默片刻说:“也许未必是想借钱,就是想发个牢骚,凭什么你有好几个亿乱挥霍,我连个窝都没有。”跟着又说:“高中三年,你整整玩了三年,我努力学习三年又如何?咱这是毕业了,一直工作、省了又省,才攒了不到十万,我也怕别人问我借钱,还怕收到婚礼通知。”
张怕说:“其实,我比你穷多了,就在一年前,我还在幸福里租房子住。”
“幸福里?我也住过,你住在哪片?”张跃问道。
张怕再问回去:“你住幸福里?”
“就是治安不好,我丢了俩自行车一个电视,然后就搬家了。”张跃问:“你没丢过东西?”
“我?自行车都丢出记录了。”张怕说:“先说正事,买房子这个事,我的意见是等等,现在省城房价疯长,根本就不对,你们知道吧,房产税马上出来,马上出房产税,房子还狂涨价,只能说背后有推手,我琢磨着是最后的疯狂,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钱砸进窟窿里,等一年两年再看,兴许很精彩也说不定。”
张跃想了下说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