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的感知中,这座城堡本身就很不“平衡”,总有一些地方仿佛藏着巨大的危险。而奥黛丽似乎彻底融入了这种环境之中,让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至于我……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
非凡经验丰富、经历过许多危险的阿尔弗雷德并未放下这个异常。他决定采取比较保守的策略自己不能乱动。无论什么事,都需要奥黛丽给出赞同才能行事。
不过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速度之快令阿尔弗雷德差点以为,自己将会受到袭击。
不过他随即看清了——
是阿罗德斯大人……阿尔弗雷德保持着什么都不做的状态,看到阿罗德斯悬停在了奥黛丽的面前,银白的字迹流淌道
“尊敬的女主人,请允许您的仆人来服侍您躺下。”
等一下,它刚刚说了什么?
它称呼奥黛丽什么?
女主人?!
血液嗡的一声冲上了阿尔弗雷德的脑袋。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不太懂,所以,产生了,误会……这一瞬间,阿尔弗雷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错愕。
然后,他就对上了妹妹的眼睛。
那是一双金色的竖瞳。
有那么短短一刻,阿尔弗雷德已经迷失在了那双眼睛之中,连自己是谁都无法记起。可是很快,那双眼睛自己挪开了。
奥黛丽倒在了床头上,开始歇斯底里地咳嗽。她咳得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震动,咳得没法找到机会呼吸。甚至于,阿尔弗雷德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险些从奥黛丽嘴里咳了出来。
好像是一块内脏。
这是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吓得直冒冷汗,急忙上前想要帮她顺气。可是奥黛丽却挣扎似的推开了他的手。
她的力气并不大,带着病人的虚弱。可是阿尔弗雷德的手臂上立刻多了几道血痕。
而与此同时,万万没想到奥黛丽会激动成这样的阿罗德斯,急忙释放出了大片的阴影,将奥黛丽整个包裹了起来。
在这阴影的笼罩之下,奥黛丽的身体似乎有无数的肉芽生出又消退,但她很快不再咳嗽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开始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令阿尔弗雷德感到诡异的是,那些眼泪微微发黄发绿,像是尸体流出的水
“阿罗德斯……谁允许你……在别人面前……这样称呼我……”
她声音哽咽,仿佛委屈得不行;但她的目光冰冷得如同面对仇敌。
阿尔弗雷德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那是源自非凡的最本质的残忍。
奥黛丽抬起手,啪地把阿罗德斯打到了地上。按照阿尔弗雷德的推断,她的力气其实不大,但阿罗德斯相当乖顺地摔了下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清脆响声。
镜子上立刻多出了几道裂痕。
“出去……你们……都出去……呜呜……”
阿罗德斯一个跟头从地上翻了起来,带头飞快飘出了这个卧室。阿尔弗雷德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到了门口,从门外关上了房门。
他已经完全懵了——虽说他确实是被阿罗德斯的称呼震撼到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接受;可是奥黛丽为什么反应这么夸张?
他不由得担忧地看向阿罗德斯——这位大人刚刚似乎真的摔得很重。
可是令他瞠目的是,原本贯穿了阿罗德斯整个镜面的裂痕,竟然于镜面上被挨个抹去了!
它竟然连碎裂都是装的!
阿尔弗雷德于混乱之中,突然觉得这位阿罗德斯大人,和自己以为的不太一样。
阿罗德斯的镜面流淌起银白的字迹
“呜……都是阿罗德斯不好……阿罗德斯惹女主人生气了!阿罗德斯该怎么办!阿罗德斯再也不是主人最得力的仆从了!”
混乱到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阿尔弗雷德,就这么看着这面镜子疯了一样地开始原地转圈,仿佛要将自己变成一只陀螺。
嗡嗡的声音从它身上传来。只是听着这样的声音本身,阿尔弗雷德都感觉到了焦虑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地于脑海中重复起了阿罗德斯的焦虑
怎么办……怎么办……
直到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握住了阿罗德斯的镜沿。
手的主人穿着黑风衣,戴着半高礼帽,拿着一根满是星屑的手杖。
那身影的面容掩在浓郁的灰雾后无法看清;在他的背后,在一片更加浓郁的灰雾中,似乎有某些蕴含着极大恐怖的事物在伸缩盘绕。
只是看了这道身影一眼,阿尔弗雷德就脑袋一晕,险些没能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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