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小夜灯将偌大的房间笼罩起来,不亮但是特别的温馨。
安颜忐忑地按下开关,傅时宴的声音从录音笔中传来。
“颜颜,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也就是说明、说明我回不来了。
人生难免会出现些意外,这些意外虽然带走了我,但是带不走我对你、还有孩子们的爱。
我说过会回来陪你一起生宝宝、陪你做耳部手术,等你听到后,一遍遍地说我爱你,直到说到你听烦了为止。
我若是食言了,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说给你听。
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事。你的调皮、可爱、小脾气都是我爱的,我爱你的一切。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睛时,就被你深深地俘获,以至于不知道你究竟长什么样子的情况下,都愿意为你去死。
可能我就是个恋爱脑吧,但是我恋爱脑我骄傲,因为我的爱人是你。”
安颜一边流泪,一边笑出声,“傻瓜。”
“颜颜,我还没有陪你正式过一个生日,给你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还没有在世人的面前大声说我爱你。
我想和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想和你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我想和你分享生命中的每一瞬间,无论是喜还是忧,是乐还是悲。
我回不来,那就再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虽然慕家、傅家不缺养孩子的钱,但是你缺个伴儿。
希望我们的孩子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成长,百岁无忧。
慕安颜,祝你往后余生皆甜。
慕安颜,我爱你。
慕安颜,我真的爱你。
慕安颜,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安颜一遍遍地听着,哭到不能自已。
平日里伪装的安然无恙、坚不可摧,在这一刻全面崩塌,溃不成军。
安颜用力的抱紧抱枕,仿佛这样能给她一些依靠和安慰。
她不断哀求着,“阿宴,你回来,我求你回来。我好想你,没有你的世界,你要我怎么办”
之前没有关于傅时宴的任何消息,安颜都可以假装他还活着,他只是忘了回家的路而已。
现在他的遗言就回荡在她的耳边,这就是正式的真正的同她诀别,像她的心脏被生生地从她身体中抽离。
她崩溃大哭,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柄刀子一下下地剜着她的心肺,痛不欲生。
情绪的外放,让小床内的宝宝们惊醒。
他们哭了起来,小脸儿都哭得通红。
安颜赶紧将安安抱起来,轻轻地哄着,而后再去哄言言。
两小只被安抚了一阵后倒是不哭了,他们眼珠溜溜地转,看起来有点茫然。
安颜这才想起床上的那只录音笔,还在重复着傅时宴的话。
安颜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原来他们是在找爸爸,找那个每晚都会给他们讲故事的人。
伴着男人磁性温柔的声音,两小只又睡了过去。
这一夜,安颜再次失眠了。
她一直循环播放着,直到录音笔没了电。
自此后,她每一天晚上入睡前都会抱着录音笔,一遍遍地听着傅时晏的声音。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安安和言言从三翻六坐再到七爬。
小孩子的成长总是很快的,他们学会的技能可不少。
安安先会发出爸爸的音节,而言言先会发出妈妈的音节。
言言经常噗噗噗的口水横飞,安安就在一旁带着四分严肃三分嫌弃还有三分生无可恋地瞧他。
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会呼一巴掌。
言言惯会撒娇,这个时候就会爬到安颜的脚边扁着小嘴巴,漆黑的眼睛含着一泡泪在打转儿,红红的小鼻头诉说着自己多委屈。
安颜将言言抱起哄着,这个时候他就会哭得更大声。
安安才不管,抓着碗里的小饼干吃起来。
言言看着自己的饼干也被吃了,立马止住哭声抽嗒着,嘴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蹭着下了安颜的腿,和安安抢饼干。
明明还有那么多的饼干,可是言言就要抢安安手里的那个。
两小只死死地抠着对方的手,然后都哭了起来。
安安绝对是能动手就不撒娇求大人解决问题的那种宝宝,争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就朝着言言脸蛋上招呼。
言言被打先是惊了一下,看向安颜,安颜假装看不到,于是求救大人无果,就抱着安安,啃上他的脸蛋子。
因为长了两颗下牙,所以安安被咬哭了。
安颜心里挺矛盾的,觉得又心疼又好玩。
安颜看着他们一天天的成长,心里满足而又遗憾。
因为傅时晏的失踪,傅氏集团人心惶惶,大家都觉得傅氏要没落了,毕竟主事人一直不出现,久而久之,工作开始懈怠。
这日,安颜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换上一套白色西服套装,披上一件米色羊绒大衣,踩上七厘米的高跟鞋下了楼。
韩阳见过安颜明媚清纯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这么成熟干练的样子,妥妥的女霸总。
她弯身捞起地上穿着恐龙连体服的安安,单手抱着朝外走去。
安安趴在安颜的肩头,对着地上眼巴巴瞧着他们的言言咧嘴笑。
“妈妈妈妈……”
言言着急地向外爬,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马上要挤眼泪儿。
韩阳则是一手抱起穿着皮卡丘连体服的言言,一手拎起装着两小只必备品的妈咪包。
韩阳看着言言扁嘴的样子,莫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