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共鸣(2 / 2)

他一直认为这种说法太夸张了,不过现在看到一如当年的凋花盒,他相信了。

依李同志的话讲,那许多衣物跟书本全都烂掉了,那肯定是泡水时间比较长的,如果是普通的木头盒子,肯定会有所变形,甚至会裂开。

而眼前这个盒子,跟小时候看见的样子是完全一样的。

他颤抖着手接过盒子,打开盖子。

里面只是寥寥几件东西。

一根木簪,木料跟盒子是完全一样的。

一只小圆镜,有点旧了,这是母亲从不离身的一件器物。

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一家四人的合影,可能是年代久了,亦或是泡过水的缘故,相片的边缘已经受潮变得模湖不清,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四个人的影相还都是完整的。

还有一枚校徽,京城大学的校徽。

这时,李同志有些尴尬的开口,

“这个,东西有点少,当年我去收拾的时候,发现东西都被人动过了,那些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最终能保留下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岳秉文握住李同志的手,他很激动,又有点遗憾,

“这样已经可以了,多谢您,要不然我连这点念想可能都没有。唯一遗憾的就是信件都丢了,我之前还指望能找到信,就能找到我妹妹的地址呢。”

当然,对于李同志的行为,他还是感激居多。

听完岳秉文的故事,许大茂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家人也真的是倒霉到家了吧!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有些欣慰。

还好,赵秋寒的运气看来还是不错的,毕竟他顺利的找到了亲舅舅,也知道了姥姥跟姥爷的下落。

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帮她母亲实现了生前的愿望了吧。

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

岳秉文再三表示了对许家人的感激,也想要拿出一些金钱作为补偿。

他已经听外甥说了来京之后的所有经历,所以明白自家外甥之前受了人家多少的恩惠。

当然,许家人都拒绝了。

许父说得好,“我们帮他们,只是因为跟孩子投缘,也不忍心看他们这么受苦,并不是想要什么回报的。如果你硬要给,那就给山松吧,他虽然是孩子的大伯,可跟亲爹也差不多了。”

最终,岳秉文实在是双拳敌不过四手,补偿也没有送得出去。

然后就带着赵家三人满怀感激的离开了。

走之前,他留下了自己落脚的宾馆地址跟房间号码,还有电话号码。

这人很细心,在来的路上就顺便把宾馆房间订好了,一订就订了两间,他跟赵秋寒一间,赵山松父子一间。

他没来的时候,那是没办法。

现在他过来了,就不能再打扰人家了。

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等他们走后,许家人也回了各自的房间。

今天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还听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他们的心情都有些不同。

别人不说,就说娄晓娥,她的心情最是复杂。

因为她的家庭出身,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处在岳攸宜的那个位子上,会不会能坚强的活下来。

想来想去,她觉得答桉一定是否定的。

她的内心其实要比外表上脆弱许多。

如果让她在异地他乡,孤身一人,还跟家人全都失去了联系,估计没多长时间就会崩溃了。

于是,她冷不丁地挽住许大茂的胳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来了一句,“幸好有你!”

也幸好,她不是岳攸宜。

许大茂都被她的神来一笔搞湖涂了。

“你这是怎么了?没有不舒服吧?”

说着,还拿额头跟她的额头贴了贴,“不发热啊!”

“算了,没事!”

娄晓娥一看他那傻样,心里的那点郁闷感全都飞走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现实就是,她的家庭非常幸福,孩子都很有出息,日子也非常美满。

至于她娘家,父母跟哥哥虽然失联多年,现在也重逢了,一切也都好。

现在哥哥常驻京城,三天两头就跟自己见上一面。

而且,母亲马上也要来京城了。

这样的日子,她还有什么可以忧愁的呢?

现在可以断定,刚刚的那股愁绪,只是她对岳攸宜及岳家所有人的经历产生的一点共鸣罢了。

见她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肯说,许大茂也就不再多问,女人多变,他又不是第一天见识了。

不再理会这个,他转而对岳家的事情发出了感叹,

“你说说,这岳家人上辈子是不是刨了人家的祖坟了?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这也太倒霉了点吧,已经到了喝杯凉水都塞牙的地步了!”

“去你的,你这话也太损了!不过嘛,话说回来,他家确实是太倒霉了,希望秋寒这孩子能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吧!那孩子确实是挺可人疼的。”

娄晓娥的母爱感又爆棚了。

“我倒是更喜欢三柱那孩子,那孩子身上的闪光点可不少,勤劳、诚实、有爱心、友爱兄弟这些可都是难得的优点。”

许大茂偏偏要跟她唱反调。

娄晓娥听他这么一说,也顺嘴说了下去,

“三柱那孩子当然是不错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秋寒那乖乖的样子,特别能让人心疼。他一看就跟村里的孩子不一样,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气质,那种气质我感觉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许大茂笑了,“你这是灯下黑啊,那孩子在某些地方很像咱家的康康。”

“对对对,就是,我就是在康康上见过。”

娄晓娥恍然大悟。

“这样看来,咱家两儿子中,你还是最喜欢康康啊?”

“谁说的,我明明更喜欢家国,他可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

娄晓娥脱口而出,然后就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一会儿才松开,

“都怪你,说什么话题不好,说这个?这万一要让孩子们听到了可不好。到时安安那丫头肯定要说我偏心的。”

说着,又掐了许大茂的腰一把,把他疼得,马上就投降了,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提了。不过有件事情,关于你最爱的大儿子的,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