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一看到他,立马招呼起来。
可没想到,他身后还跟了个人。
大家伙儿仔细一瞧,原来是雪松。
不过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跟出门时判若两人。
“松啊,这是怎么啦?”
徐师傅看孙子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问起来。
“爷,我没事。”雪松嘴里说着没事,可那双眼睛却直往他爸身上瞟。
徐立武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开口,
“爸,您甭管他,这小子,我都叮嘱他了,我不在的时候,让他要多陪陪您,可他倒好,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来。
我刚刚是在胡同口碰上他的。”
徐师傅不干了,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我大孙子是去陪我大孙媳妇了,你这当爹的管得也太宽了!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非让自己儿子去做,这不是说一套做一套吗?
再说了,家里有这么老些人陪着我呢。”
徐立武一看不好,马上低头认错,“爸,您别生气了,是我的错!
不过我跟您说个好消息,我们专桉组的那件桉子办得差不多了,已经进了收尾程序,再过几天,咱们就可以搬回家去住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消息能让父亲开心一点的,可没想到,徐师傅眼皮一耷拉,嘴也翘了起来,
“哼,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消息,我在这边住得开心着呢,不想回去!”
徐立武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劝他好了。
许大茂上前来打圆场,“师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您住腻了为止。”
听了他的话,徐师傅脸上又挂满了笑容,
“还是咱大茂孝顺!老弟啊,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像我家那小子,整日惹我生气!”
趁着老爷子跟许父诉苦的当儿,许大茂拉着徐立武到了院子里,
“武子哥,我们原先那院子的阎家跟刘家都有人被抓了,你都知道的吧?”
“当然知道,还是我下的命令呢!”
徐立武没有否认,“不过他们顶多是小鱼小虾,算不上是什么人物。
带他们回去询问,也是想起个震慑的作用,查清楚就会放人了,你也不用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许大茂这才明白,为什么那边放人会这么快了。
只不过,还有个刘光天呢。
“其中有个叫刘光天的,他的问题严重吗?别人下午都放回来了,就他还被扣着呢!”
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嘴,倒不是他想多管闲事,只是他想着,既然徐立武过来,那他就顺便问下好了,又不用多费什么精力。
“刘光天?
哦,就是那个跟李怀德单线联系的那个人吧?
他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他这属于明知货物是走私而来的,还有意购入,再售出,从中谋利。”
徐立武一听这个名字就叫出来了,看来刘光天在那边是挂上号了。
“那他这回麻烦大了?”许大茂试探着问。
徐立武皱起眉,“是不小,最起码也得被拘留几天。
不过你放心,好在他们涉及的金额不算大,还没达到判刑的下限。
前面有好几个几百万金额的冤大头戳着呢,他这种小虾米一般还是以教育为主。”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虽然对刘光天没啥好印象,可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真要让他看着刘光天坐牢,他心里也会有点不舒服的。
拘留好,这样既能给刘光天一个教训,又不会伤筯动骨。
关心的事情问完了,他马上就有心情开始八卦了。
“主谋抓到了吗?就是那个李怀德跟尤凤霞!”
徐立武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
“本来这事儿不应该跟外人说的,但你是提供线索的线人,再加上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说也可以。
不过你要答应我的条件,那就是: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到此为止,能做到吗?”
“能!”对于保密,许大茂自认是不输旁人的,关于他有空间的事情,至今为止,还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行,我这样跟你说吧,你说的那两个人,确实已经落网了,等着他们的是法律的严处,可要说他俩是主谋吧,还真不完全对。”
徐立武说到最后,有些犹豫。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他们身后真的还有人?”
“不好说,反正我们只能查到这里了,桉子到此就算是破了。
至于海关那边,我们公安系统的算是外人,也不好介入太深。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也不要太好奇了。
这事跟你又没什么关系,知道太多了也没什么好处。
要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进去吧,我早就饿了,啥时候开饭啊?”
说罢,他也不管许大茂,就拍拍屁股进屋了。
许大茂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理清了思路。
原来李怀德还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就像徐立武说的,这事跟他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这样想,他也觉得一身轻松了。
饭桌上,果不其然,许母又说起了阎刘两家生意做赔的事情。
徐立武真是绝了,他做出一副刚听说这事的模样,还问了许母不少细节的问题。
除了许大茂这个知情人,其它人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满眼好奇的人,正是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
不过,他也装模做样给了不少的意见。
比如对阎刘两家的处罚,比如刘光天的后续。
许母听了就是一叹,“不用坐牢就好,钱没了可以再赚,可人要进去了,那就废了。”
这时,家安冷不丁来了句,“恐怕三大爷爷不会这么想,我觉得,依他老人家的性格,搞不好是宁可坐牢,也不想损失钱财呢!”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还是个姑娘家,嘴巴怎么就这么损了,可别是跟你何叔学坏了?”
许大茂敲了女儿一记。
大家听他这么说,全都笑了。
许母没有笑,还在分析家安说的话呢,“我今天见着老阎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是想通了,搞不好以后他们不会把钱财看得太重了。”
“未必吧!”熟知剧情的许大茂开口了,“精打细算这一条,是刻在他们老阎家的骨血里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让三大爷改了爱财的毛病,恐怕比让狗改了吃屎还要难!”
“噗——”
“噗——”
“噗——”
这话一出,屋里就响起好几声的喷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