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三个人,嗓门实在是太大了点,震得他耳朵疼。
他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娄永诚也在揉耳朵,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大茂,你可真没劲,一下子就把答桉说出来了,搞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娄晓娥抱怨着,不过她也就是这么一说,然后立马就跟许母八卦起来,
“妈,就是那个院子的三大爷!我起先都没认出来,后来仔细看了看,就是他。
虽然他戴着帽子,口罩还有手套,另外还特地穿了身破烂衣服,可他那眼睛还有那副眼镜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许母颇为唏嘘,“这老阎,怎么搞到这个地步了?他可是个退休教师,有退休金的。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会落到捡垃圾这个地步吧?”
许父的反应则更为激烈,“这可不行,明儿咱得去跟老易他们说说!
得找找阎家那三个小子,为人子女的可不能这样,竟然让亲爹去捡垃圾!”
“爸,您消消气!
依我看啊,这事儿还是不说为妙。”
许大茂却有不同的意见。
许父把眼一瞪,“难不成你觉得老阎捡垃圾还是好事了?”
“您这老头子,急什么急?让孩子把话说完!”
许大茂自己倒没觉着什么,许母倒先护上儿子了。
许大茂尴尬地冲娄永诚笑了笑,“大哥,见笑了,这老俩口平常逗嘴都逗习惯了。”
二老被他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来。
是啊,家国他舅舅还在呢,两人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娄永诚摆手,他看得正乐呵呢,
“没事的,伯父伯母,别把我当外人,我觉着,过日子就应该像你们这样更开心。
如果总端着,那就不是过日子了!
还有,你们又忘记了,还是叫我阿诚吧,这样我听着更亲切。”
“行,行,那我们就喊你阿诚!”
许母高兴地点头,这家国舅舅离开一年多,这重新回来可就是娄氏集团的大老板了,她正吃不准该怎么讨好他呢。
真没想到,他还是一点没变,还跟之前一样平易近人。
看来,还是多亏了自家的和媳妇。
许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旁的娄晓娥一眼,心下暗暗庆幸,还好自家对这个儿媳妇一直很好,要不然现在自家是什么样儿还真说不准呢,好心有好报,这个老话说得还是不错的。
另一边,许父的注意力还在许大茂之前的话题上,
“大茂,你说说吧,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老易?”
许大茂的理由很简单,“你们这么贸贸然戳破三大爷捡破烂的事情,对三大爷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爸,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许父刚想插话,却被许大茂拦下了,
“首先,就我们今天看到的三大爷那个样子,他捡破烂这事儿,搞不好是瞒着所有人的。
他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我问您个问题啊,您跟我妈这些日子也去过四合院,有没有听他们说阎家还钱的事情?”
许母马上就点头,
“还真有!听说现在他家欠四合院街坊的那些零头,基本上还得差不多了。
还有前院你赵叔家的账,他家是第一个还的。
剩下的就是我们这几个不着急的了,就像咱家,傻柱家,老易家还有你张叔家了。
难不成,这个钱是老易捡破烂挣来的?”
“嗯,十有**!”
许大茂点头,他这也是从电视剧里推断出来的。
阎埠贵这个人吧,他抠归抠,也爱占人便宜,可绝对不是欠债不还的那种。
在电视剧里,他也是这样靠着卖破烂,一百一百地还秦淮茹给他家垫的医药费的。
从这一点可以看来,这个人的品性还是不差的,其实严格说来,他比刘海中那人还要正直一点。
只不过吧,这孩子的教育上就是一言难尽了,跟刘海中是半斤八两。
一个是子女跟父母锱铢必较,另一个是子女可以对父母狠心。
只是现实中的刘海中要比阎埠践运气好那么一点点,竟然让他家刘光福娶了个好儿媳。
“真是太不像话了!”
许父一拍茶几,震得杯子里的茶水都溅出来了
“哎哟,我又激动了!”在许母发飙之前,他赶紧拿毛巾把水渍擦干,边擦还边自嘲了一句。
许母白了他一眼,然后指使许大茂,“大茂,你继续说。”
许大茂理了理思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阎家目前这个情况,他们家的子女是不可能站出来还这账的,哪怕您告诉一大爷,二大爷,告诉整个四合院的人,甚至告诉到街道,结果肯定也是一样的。
人家连理由都不用找,那都是现成的,就是没钱。
当然了,没钱确实也是事实,毕竟之前他们做生意赔了不少。
这估计也是三大爷默默自己捡破烂挣钱的原因。
爸,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您是觉着自己现在日子过得很好,而老伙伴竟然沦落到去捡破烂了,虽然这个老伙伴你平时也不怎么能看得上,可这心里怎么着还是不对味对吧?”
许父点头,“嗯,就是这个理儿。
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挺看不上他的,那个抠搜劲儿哦,怎么看怎么讨厌。
可是吧,去年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又觉得他真的挺可怜的。
只不过,人都常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阎能有今天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但凡他不那么贪心,也不会领着全家大小做生意,最后把积蓄全打了水漂。
但凡对子女的教育精心一点,不是什么事情都想着算计,也不至于几个孩子都恨不得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
……”
许大茂看着侃侃而谈的许父,心中有些感慨,这人的事情还真说不准。
在电视剧里,这许父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啊,原主养成那种性子,他的父母其实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说实话,在他穿来以后,对这“父母”的感观很复杂,说他们不是好人吧,可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又非常好,最起码在金钱上不会像阎埠贵那样苛刻地要求自己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