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菀很有挫败感,耷拉下脑袋。
可过了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婴儿一开始学说话都是先说的爸爸妈妈吧好像很好发音。”
“夜莱,叫妈妈。”封菀重复:“妈、妈。”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夜莱的嘴唇上,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完‘叫妈妈’三个字的时候,夜莱的眼神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那感觉……
好像是在看傻逼一样。
“啊……”封菀长叹一声躺了下去,“我是个不称职的老师。”
因为教夜莱说话,兄妹俩轮番上阵,有时候是拿小孩儿的书,有时候是在生活中。
偶尔碰到了什么,封延都会习惯性指给夜莱,并教她那是什么,怎么叫。
日子如流水,家里教孩子发音说话的书马上堆成了山。
夜莱的伤也终于恢复,断的地方都长好了,只有胳膊还在无意识的抽动。
封延在最后一次韦东来做检查的时候,到底是问出口:“她的胳膊怎么回事”
韦东说:“应该是神经压迫了,导致无意识的抽动。”
他没有去系统性的给夜莱检查过神经的事,可之前并没有见夜莱抽动过,那么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再也好不了了吗”封延问。
韦东想了想:“不一定,这个要做具体的检查,我不确定她的神经是因为什么导致的抽动,有的是有堵塞,也有神经破损,还有很多,需要查。”
可显然现在的夜莱还不适合出去。
封延点了支烟:“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韦东说,“那封总,我先走了。”
“嗯。”
休养了两个多月,夜莱身上没有一丁点伤,完全可以下地走路,但她不走,也不说话。
有时候封延陪她坐着,能一坐坐好几个小时没有任何声音。
抽完烟封延回去卧室,封菀则换了出来,孙啸最近在接手做饭这件大工程。
卧室中。
夜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封延坐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前的你经常说个不停,现在这么安静,我不习惯,你怎么还不说话呢哪怕只是一个音节也好。”
好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封延有点想。
他看着夜莱的指甲,再次拿出指甲钳给她修。
夜莱的目光缓缓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偶尔笑一下。
封延心里有事,惦记着她胳膊的问题,结果一个不留神,把夜莱的肉弄破了。
看见鲜血流出来,他一下子扔掉指甲钳,“对不起对不起……”
拿纸巾堵住出血的地方,他蹲在她面前,眼底都是自责。
“疼了吧”封延抬头,“对不起,我给吹吹。”
“呼”
“呼”
封延的心里一边是自责,一边是烦躁。
但并不是烦夜莱,而是烦恼她胳膊的问题,他心里实在是着急。
血止住以后,封延摸了摸夜莱的脸,语气温柔:“你怎么都不躲都给你剪破了,你也不知道把手抽走。”
她又不是残疾,是会动的,只是没有躲。
可就在封延沉默着自责的时候,一只白嫩的手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他的唇边。
封延一愣,怔怔的抬头看她,“你……”
他试着去理解夜莱的意思,“你是要我继续修指甲还是……再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