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每一幕我都记得特别清楚呢。”夜莱仿佛有些小得意。

对于她的小得意，封延只是回过头牵了下嘴角。

“回去，外面冷。”

“你都不冷，我怎么会怕冷”

封延一愣，“你现在还是ai吗”

问起这个，夜莱忽然摸了摸后脑勺，神色有一丝别样的低落，“不是了。”

“很遗憾”

“遗憾”夜莱琢磨着这个词放在人类身上如何理解。

思来想去，也应该不会有第二种意思了。

她摇了摇头：“不遗憾。虽然我一开始挺瞧不起弱小的人类的。不过，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们，都是人类。蛮好蛮好。”

“现在倒是学会知足常乐了”

夜莱却忽然耷拉下脑袋来，语气哀怨：“不是知足常乐，是毫无办法啊。”

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喜欢做ai的，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是人了，倒也罢了。

封延熄灭了烟头，拉着她回了卧室。

等两人回到各自的地方躺下，黑暗与安静吞噬着整个卧室。

“封延。”

“嗯。”他应的懒懒的。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封延的脑袋转向她那侧，隔着一双儿女盯着女人的脸，“这才十分钟，就能睡着做噩梦了”

“那你回答我，我就不做噩梦了。”

这让封延想起了多年前，刚接触夜莱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她总是明里暗里的让自己说爱她。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带着目的的。

现如今，应该是没有安全感。

作为一直认为自己是个ai的夜莱，冷不防失去了所有安全感的来源，她定然是忐忑不安的。

封延记得自己在黑暗中翻了个身，于是他听见自己回应了她一句——

“一直都爱的。”

-

夜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张床上最后一个醒来的。

等她醒的时候，那三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夜莱来到楼下，管家紧接着而来：“太太，早餐给您备着呢。”

“他们呢”她问。

“大少爷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去试礼服了，很快就回来。”

夜莱也没有多问，坐下开始吃早餐。

她这边刚吃完，那三个人就回来了。

封司城穿着灰色的小西装，领结是黑色的，头发特意做了个造型，看起来很是清爽利落。

而封世妍则穿着件小旗袍，小佛珠常年不离手，外面还穿着件毛绒的外套，跟个小名媛似的。

“妈妈！”封世妍朝着她过去。

夜莱眼底泛着光，“一个帅气，一个漂亮。”

“那当然了，毕竟是妈妈生的。”封世妍嘴巴甜甜。

而最后面的男人已经穿好了正装，刘坦这会儿拎着一件礼服进门，“太太，您的礼服。”

这可是连夜赶制出来的。

夜莱对于穿着方面并不挑剔，接过礼服就去换。

只等她出来，那穿着黑色长款礼裙的女人，如同从王座上走下来的王后，气质清冷，眼底的笑浮现着丝丝傲然。

“弄头发。”刘坦示意带来的造型师。

-

十一点钟。

一家四口一起出门上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

夜莱透过车窗打量自己，她的脑袋上戴着珍珠发卡，与耳坠项链都是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