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哈哈笑着插入了众人群中。
他注目过众儒脸上的不自然神色,知晓这帮人很可能被当了针对赵绾等人的挡箭牌,此时几乎架在火上烤。
事情或许比他想象中更坏一些。
但不论朝廷怎么动荡,都很难牵涉到他这种待诏的学士群体。
事情迟早会被朝廷公布,张学舟思索过后也不多嘴。
“父亲,东方学士虽然不是儒家人,但他和儒家很有缘分”孔安国高兴道:“他有君子的美德,心地还特别善良,如果不是东方学士相助,我这十余天找不到你们都不知道有多惶惶,更别说勘破修行的门槛了!”
“爹这些时日在办大事,导致无法脱身!”
被孔安国提醒,孔忠才知晓自己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等了近半个月。
“您办大事前托老师转告一声就好了”孔安国惋惜一声又高兴道:“但没有安排就有没安排的好,如果不是父亲您没安排,我说不定还撞不到东方学士给予的这番机缘!”
“嗯哼!”
孔安国说机缘不是重点,重点是孔安国提及了一个人。
孔安国的老师有齐派儒家的伏胜,也有鲁派儒家的申培公。
众多派系之主都以给孔家人当老师为荣,孔家也有依附各大儒家的需求,但这其中真正的师徒情谊则难言。
至少孔忠觉得如果一个学生授学六七年都没入修行境界,当老师的应该不会很爽。
“父亲常说人要知恩图报,东方学士给予了孩儿大机缘,孩儿觉得应该要重酬东方学士”孔安国道。
“啊,是……什么重酬”
孔忠寻思着要如何面对申培公,对孔安国的话也是支吾应答。
等到孔安国提及重酬才回神过来。
孔家老祖宗打下了大大的基业,孔家后代则是不给力,难于保住孔家的一切,这让孔家人出手向来很大方,不断散财保平安。
这种风格持续了数代,孔安国自然也有继承。
但散财这么多年下来,孔家也有些散不起了。
如果可以,孔忠当下不是很喜欢听到重酬这个字,但如果孔安国应下了,该做的事情他还是得做。
“就是酬谢东方学士的重酬”孔安国高兴道:“人要知恩图报,家族中定下了规矩的事情不能无信,孩儿觉得这是必须的重酬!”
“安国,你做得很好,咱们重酬人家是应该的!”
虽说孔家已经散不起财了,但孔忠对家族的小骄傲依旧存在于心中。
他寻思数秒,也只得暂时放下心中诸多事情,而后开始朝着老伙计们讨要身上之物,想着尽快了结掉这桩重酬事。
“哥,咱们这还没回门的,身上哪来的好东西!”
“跟那头鹿妖干一架,这都打到我们只能藏地洞了,我们身上之物早用光了!”
“咱们神通境修士和九品妖圣争斗还能活下来,这已经是一桩美谈了,些许损失不可避免!”
“我一想起这个事情就窝火,我一窝火我就觉得赵绾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李兄慎言,不要说那个赵绾自杀的事情!”
“叶兄,我没说呀,你倒是说出来了!”
“你看我这嘴,我先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孔忠找老伙计们一合计,众人都算得上两手空空。
他们身上的长物倒是有一些,但也没谁将自己吃饭的家伙送出去,而且他们拥有的法宝铲子撬棍就算送出去也不合适。
孔忠只得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东方大人,我当下身无重物,先将这块令押在你这儿,等我取了合适之物重酬您时再取回来!”
孔忠从口袋中摸出色泽漆黑如墨的令牌。
他抵押了身上的圣令做为重酬答谢。
这种豪爽作风一时让张学舟没看懂,只觉孔家人是不是豪爽到有些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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