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小子,磨磨蹭蹭什么……啊!」
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一声震破耳膜的尖叫,公孙澜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瑟瑟发抖的将自己塞进被子里,顾头不顾腚,露出了屁股。
「三三三三三三。」
「叫三哥。」语气柔和,似乎与平常无异,可公孙澜知道,这位暴怒之前,一直都是这个反应。
完了完了,他小命休矣,快来人救他于水火啊,他感谢他八辈祖宗!今后一定诚心念佛,绝不偷懒!
浑身抖成了筛子,公孙澜抱着脑袋,耳朵却高高竖起,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到察觉公孙止站在了床边,公孙澜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赶在男人动手之前,掀开被子光着脚跑了。
跑了?跑了?
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席小晨磨了磨后槽牙,动作飞快的脑袋中盘算起了药死公孙澜的毒药。
是谁!天天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等着人投喂!
是谁!天天心情抑郁,随时一副想去见祖宗的模样,害得他绞尽脑汁讲笑话,哄他开心!
又是谁!成日里这疼那疼,欺压童工为他按摩!
是公孙澜!是他师父!
不是站不起来吗?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吗?他看他活蹦乱跳分明好得很!
「跑?跑得掉吗?」反手拉住了公孙澜的后脖领子,因为自小身子不好,所以公孙止便写了精巧的擒拿术,不用内力,也能瞬间置人于死地。
更何况,公孙澜还没好呢。
「陛下,你是不是该给臣一个解释!你可知自己抛下的是什么!是你的臣民,你的百姓!你就这样离开,是要背弃你的国家吗?」
但凡公孙澜有商有量的解释给他听,公孙止都不至于如此生气,这小子拿离国当什么?他手心的小玩意吗?
更重要的是,公孙澜为了给他换血,居然打他!这小子居然敢向他动手!
积压了两个多月的怨气一瞬间喷发,公孙止咬牙切实的控诉了一番,却见公孙澜捂着脸小声道:「我要是说了,你不得将我绑在皇位啊。」
而且,有了防范的公孙止,是他能敲晕的吗?
「你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气急反笑,也不知公孙止是如何动作的,好大一小伙儿瞬间调转方向趴在了床上,男人单手按住他,另一只手将柳条甩的咔咔作响,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公孙止屁股上。
「嗷!杀人了!」
缩了缩脑袋,母子三人默默抱紧了自己,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最后做贼似的,离开了公孙澜的小院。
好可怕,这么大人了还要被兄长抽屁股,太凶残了。
「看到没,日万做事定要与哥哥有商有量,万不能背着他偷偷出走,直到吗?」离家出走什么的,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席轻颜心有戚戚的咂了咂嘴,一手牵着一只小团子,狗撵似的回了主院。
「小墨哥哥,日后我若是做错了事,你也会抽我屁股吗?」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翘臀,席小晨眼泪汪汪的看向了夙小墨。
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夙小墨坚定且飞快的摇了摇脑袋,「不会的。」
「惩罚么,抄书便可以,不抄到包浆,不准出房门。」
席小晨:「……」已卒,勿扰!
这边,抽了公孙澜一顿后,公孙止瞬间爽了。
他擦了擦手,又拿来帕子细细擦拭了公孙澜的脸颊,后者立刻感动的热泪盈眶,下一秒又是哥俩好了。
「三哥,我真不是当皇帝的料,你看,你现在的身子已与常人无异,正好你来了盛京,不若让太子妃为你把把脉,日后的子嗣,定不会有……咳咳。」
接受到自家兄长瞬间凌厉的眼神,公孙澜又怂了,连忙闭麦憨笑。
「便是禅位,也要当着众朝臣的面说清楚,你这般莽撞的跑出来,又算是怎么回事。」
微微叹了一口气,公孙止接着道:「待大婚结束,你便随我回去。」
先将公孙澜骗回去,届时,届时再说吧。
满脸拒绝的摇摇脑袋,公孙澜狐疑的抱着手臂,下意识远离了公孙止,「我说三哥,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伎俩骗不到我。」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最起码在公孙止登基之前,他誓死都不会踏进离国半步。
公孙止:「……」呵呵,孩子大了不好骗了,既然软的不凶,便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