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微挑,露出了马车内的四人,「可否需要帮忙?」
来人明目张胆的在马车中看了看,最后见一无是察,终是不甘的咬了咬后槽牙,「席老爷冒犯了,请吧。」
探手示意夙离霄离开,男人盯着缓缓离开的马车,探手招来了手下,「跟着他们。」
依照那丫头的逃跑路线,怕定会与夙离霄一行人撞上,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可男人心中存疑,不愿轻易放过这一线索。
「是,属下这便去看看。」
马车内,夙离霄耳尖一动,微微转眸盯着马车壁,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暗中追踪的黑衣人。
四人晃晃悠悠间终于回了席府,而那追踪之人也悄无声息的云飞的默许下,溜进了席府。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嗯?」安抚了两个好奇的小家伙,席轻颜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看着兄弟俩乖乖上了床。
躲藏在书上的男人见他们行为无异,席府又静悄悄的并无大事发生,想了想,还是回去复命了。
「他走了?」席轻颜与夙离霄只是和衣躺在床上,那小丫鬟伤势重,席轻颜还得轻颜看过才能放心。
所以在得知黑衣人离开后,她便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男人火急火燎的冲向了柴房。
咳咳,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待看过伤后确认此人身份后,席轻颜自会将她抬去客房。
「主母。」云飞抱着剑亲自守在柴房外,见到席轻颜过来后,立刻探手打开了房门。
一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立刻扑面而来,致使女子不适的掩了掩鼻尖。
云飞见状,立刻尴尬的缩了缩脑袋,果然,下一秒便见夙离霄投来了死亡凝视。
「这,属下先进去清理一番。」该死的,忘了席轻颜身怀有孕,闻不得这些血腥气,云展弱弱的探出了脚尖,下一刻便见席轻颜大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必了,再不加以诊治,这人便要死了。」
云展虽然暂时封住了这丫鬟的心脉,可她先前流的血委实太多,便是此刻,身下亦血红一片。
示意夙离霄将自己的医药箱拿来,席轻颜为她把了脉,随后又小心的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腰腹丈许长的伤口。
不仅如此,少女应当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体各处血迹斑斑,看起来惨不忍睹。
「春桃,你且为她上药,我来写方子,云展你亲自去熬,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少女伤势极重,今晚怕不会醒
来了,席轻颜拿出帕子擦了擦少女的小脸,那眉眼,总给她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而且帕子上的东西是……
「她易了容!」
回眸略显震惊的看着夙离霄,后者摩挲着下颌似是在想什么,最后不确定的道「轻颜,你可觉得她看起来十分熟悉?」
「有点像瘦了的崔涵。」
席轻颜「……」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总觉得少女瞧起来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抿了抿唇,与夙离霄对视一眼后,一下有一下擦掉了小丫鬟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一丈惨白但精致美丽的容颜。
「崔涵的夫人乃是江南女子,听说生产时难产,丢下刚出生的女儿便撒手人寰了。」
对于崔涵的情况,夙离霄知道的一知半解,不过他已经使人前去调查,至多明早便能知晓具体情况。
「可他的女儿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对,这消息也是少女亲口告诉她的,看来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云飞,去查。」百兽岭恰好处于江南地界,若崔涵想要做手脚,怕是易如反掌。
「是,属下这就去。」
「至于她,上了药后,便先行移至客房休息,春桃,便辛苦你照顾她了。」
此次出京,席轻颜并未带管嬷嬷,后者年纪大了,不宜长途跋涉,更何况宫中琐事还得有人处理,席轻颜便将管嬷嬷留了下来。
「是,小姐快去歇息吧,奴婢会照顾好她。」以往这个点,席轻颜已然睡了,现在却要挺着大肚子,为人诊病疗伤。
春桃心疼的看了席轻颜一眼,在后者离开后,立刻拿起伤药为少女包扎了起来。
「这到底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恶战,竟伤成这般模样。」
少女全身上下,除却脸蛋几乎遍布伤痕,有些地方更是伤上加伤,疤痕遍布。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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