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齐媛媛的事,才引得元淑大长公主肝火大动,失眠熬夜,这不,精气神比之前几日,分明差了不少。
「多谢娘娘挂怀。」安抚的拍了拍席轻颜的手背,元淑大长公主含笑应道,只是心中郁结,到底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解开的。
若不是她想做局引夙离霄前来,齐媛媛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说到底,是她害了齐媛媛。
看着老人眉宇间化不开的担忧,席轻颜心中到底一软,小声道:「婚宴结束后,让本宫来看看那孩子。」
若不是在齐媛媛身上倾注了心血,元淑大长公主又何至于此,如今这幅做派,亦未尝没有当着席轻颜的面演戏的意味。
既如此,随了她的意又如何。
「多谢娘娘。」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元淑大长公主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底下几个孙媳的眼神,到底是微微变化了起来。
可那又怎样,他们并非大长公主的血脉,若不是沾了老城阳伯的光,怕是连如今的风光都保不住,只是大房的荣华,到底是令人眼红。
此时便不得不感慨一句投胎的重要性了。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因为有夙离霄在,众人倒是没怎么闹腾,只是某些人反复跳出来刷存在感,看多了依旧很烦,以及那些少女虎视眈眈的目光,立刻叫夙离霄沉了眸子,浑身散发起了寒意。
一时间,男人周边三丈范围内,别说女子,便是某些喝的醉汹汹的官员,也捏着就被不敢上前,抽搐一番后,到底还是离开了。
忍着心中的好笑,席轻颜在夙小墨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矜持的点点头,一撩袍角,带着满身矜贵,慢吞吞的来到了夙离霄身边。
「姑祖母,走吧。」累了一天,席轻颜是腰酸背痛,现在只想尽快替齐媛媛诊脉,然后回到府中大睡一觉。
女子面上的疲倦不似作假,因二人身份尊贵,只需见证新人拜堂即可,后面的待客送客,自有城阳伯夫人等女眷负责。
如此,席轻颜便带着席小晨再一次来到了元淑大长公主的院落。
「那孩子自清醒后便不识得任何人,还请娘娘费心了。」众人皆知席轻颜的看诊规矩,所以默默地在房门外等候,只有女子与席小晨,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痴傻?这怎么可能。」齐媛媛不过是中毒而已,只需几服药下去,便能与先前无异,还是说这孩子心里受了刺激,从此变得痴傻了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席轻颜相信自己的医术绝不会出错,那么导致齐媛媛痴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娘,她可否交给我来练手?」摩拳擦掌显得十分兴奋,席小晨狡黠的转了转眸子,立刻大踏步的接近了床榻。
这臭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不无不可的点点头,总归有她看着,席小晨也不会做出误判,否则神农百草经什么的,多抄抄更有益身心健康不是?
嘿嘿一笑,小家伙微微正色,学着席轻颜平日里的模样,掀起被角拿出了齐媛媛的小手,随即故作老成的将指尖搭了上去。
再下一秒——
「呵,我便知道你这丫头是装的,我娘可是神医谷谷主,有什么疑难杂症能够难倒她,齐媛媛,你想做什么!」
在席轻颜看不到的地方,席小晨钳制小姑娘的手指愈发用力,直至后者吃痛的叫出了声。
「毒粉?是四少夫人交给你的吗?就凭这些,杀得了谁!」
冷哼一声,席轻颜因为怀孕嗅觉衰退了不少,可席小晨自小便与草药等打交道,早在靠近齐媛媛的一刹那,他便嗅到了她身上隐隐的腥臭味。
元淑大长公主关心则乱,自不会注意齐媛媛的异常,可他对这蛮横的小姑娘本就没什么好感,眼下更不会手下留情!
「来人!」
凤眸划过了一道冷光,席小晨最是见不得旁人伤害席轻颜,齐媛媛几次三番的动手已然触及了他的底线,更何况,若他今日并没有跟着席轻颜来呢?
后者身怀六甲,本就行动不便,若是真的被齐媛媛得手……
一想到那后果,席小晨便恨得眼尾发红,他不知从何处生来的力气,竟硬生生将齐媛媛从床榻上扯了下来。
「蛇蝎心肠,屡教不改!」
房门外,元淑大长公主心尖猛然一跳,再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推开门闯了进去。